“大哥，母亲为什么打你？”鼓了许久的勇气，韩耘还是问。

“是他把您像贼一样的防着。他面上对耘哥儿当骨同胞，但事实上抢起耘哥儿的家业来却是都不眨！您往后若是还待他手下留情，岂非也对不住您两次怀胎十月生产的痛苦？”

现在他不愿意回正房去，他不想面对那样的鄂氏，她变得让他觉得陌生。

他伸臂抱住他，埋脸在他的小肩窝里忍着两带来的酸涩。

两次怀胎十月的痛苦…是啊，两次产，两次都痛不生，若不能为韩耘讨回他应得的，她这个母亲的，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

韩耘满心以为他受了委屈，贴心地张开硕的小手臂，环住他的脖在他背上轻拍着，学着往日老夫人劝他时的语气说着：“不要，母亲肯定是在气上，等她消了气就好了。父亲说过我们是手足，日后等他们老了，我们是要相互扶持一辈的，不用分你我。”(未完待续…)

“等你长大了，会慢慢知老天爷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些东西是别人想要而未曾拥有的。大哥也不是什么都有。耘儿有些东西，是大哥现在想要借用的，因为只有拥有了它，大哥才能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

他旁的韩稷也同样沉默着，双定定地盯着地下，额角上的血经过辛乙的理已经止了血，他像石雕一样坐在那里，仿佛连呼都已经静止。

韩耘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变故，在他印象里，家里上下都是和睦的，母亲疼他和大哥，大哥也孝顺老太太和母亲，而父亲则他们每一个人。

“大哥。”韩耘轻声地唤着他，这样长时间的沉闷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惴惴。

她偏过，轻吐了气望着鄂氏“事已至此，太太也别想多了。皇上既然同意授封，那么这世之位便逃不过是他的了。可是只要他一日还不是魏国公，那么咱们就一日还有机会。经此一事，太太也该看清楚了，您往日的宅心仁厚换来的是什么？

他们里七分懂事又有三分淘气的韩稷，他竟有这般能耐，不动声地就把世之位到手了，而她们百般防范，也本没曾把他这份心给堵住，与丢失掉的世之位比起来，在他上砸的那个血又算得了什么？

颐风堂这里，兄弟俩并排在榻沿坐着，屋里已没有人，就连辛乙也了去。

恩恩怨怨这些，有时候真像笔糊涂帐，没人能够算得清。

“怎么会呢？”韩耘睁大睛“大哥从来没抢过我的东西。你的颐风堂什么都有，我还不如你呢。你怎么会抢我的东西。”

韩耘似懂非懂。然后：“那你就拿去用呗，反正从小到大我也占过你不少的东西。你都没有问我要回过。我还记得去年打碎了你一只玉樽，你也没有打我。母亲真是太小了。”他又伸手来，在他额角伤周围红轻轻地抚了抚。

气氛依然持续着先前的凝滞，而且隐隐约约地，仿佛比先前更加凝重。

韩稷抓住他的手，在掌中。双顺势垂下来，掩住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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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稷里划过一丝苦涩，伸手抚着他的，隔了半晌，才说：“因为大哥不听话，辜负的母亲这么多年的关，还抢走了本属于耘儿的东西。”

刚才的她真的好吓人，那模样就像是要亲手杀了大哥一样，他不愿意失去大哥，也不愿意他们吵架，所以他不顾一切地闯了来。

他的世，你以为我会装作不知他不是我的儿，而跟他足足唱了十五年的戏？”

鄂氏抬起双，泪也止在眶里。

韩稷望着他，片刻，起半蹲在他面前，扶着他双臂，盯着他足下说：“你还小。

一阵风得开启的窗扇啪嗒一声响，她的心又震了震，像是变成块石，在腔里翻来去。

宁嬷嬷怔在榻沿上，神情也变得与鄂氏肖似了。

有时候大哥虽然凶他，但是在外总是时刻不忘照他的安全，他摔破了小的时候，他会一边数落一边给他上药，有好吃的东西，也从来都留着给他吃，除了他会数落人之外，他从来不觉得他的大哥有哪里不好，可是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打他。

韩稷仍盯着地下，隔了许久才转过来，嗯了一声。声音就像是千百年未曾启动过的闸门，生涩而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