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永顺伯真的会…”如鸳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太后很疼他…”

“世妃——”如鸳言又止。

绮年嗤地笑了：“世又看不见，她哭给谁看呢？”

绮年说到到。除夕夜，郡王府里合府吃团圆饭，不光两位侧妃，连怡云这有了个名份的姨娘都被昀郡王允许到合萱堂去用

“哦，还有那个秀书！”如鸳放下手里的针线“世妃不知，小雪教她规矩，她倒也好生学着，可就是整天泪汪汪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她委屈似的。”

如鸳抿着嘴笑了：“世妃说的可是呢，后她几天都见不着世爷，也就不哭了。小雪叫她什么她就什么，手上绣着帐被单这些东西，私下里却打听世爷的衣裳鞋袜尺寸。针线上的人都得了吩咐，没人理她，她才老实了。这些日听说一边绣帐，一边还念诗呢。”

绮年也叹了气，摇了摇。怡云的心死了，人虽然还活着，可也跟行尸走差不多了。她能的也无非是好吃好喝供着，让她在那里着个姨娘的名声个挡箭牌罢了。

“哦？怎么没听说？该送礼过去才是。”

绮年笑笑，重新低看礼单：“这就不是咱们能的事情了。”成都那边对华丝坊的查办闹得很大，华丝坊的几分坊都被查封——忙得赵燕和今年都不能回京城过年——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它的背后主人是永顺伯罢了。不过这样一来，永顺伯和郑家的一消息渠和摇钱树倒了，对他自然是有极大影响的。

“说是刚刚诊来的，永安侯府没声张，就是英国公夫人得了消息，回来说的，还让先别说去，等过了三个月，永安侯府自然会说。”其实是阮夫人太兴，回娘家来炫耀的。

绮年轻轻笑了笑：“嗯，看牢了她，不永顺伯送她来是为了什么，就把她困在针线房里。等永顺伯倒了台，她也就没用了。”

“所以要当着王爷的面问哪。”绮年指指自己整理来的那张纸“我自己先看，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她。王妃不是贤名在外吗？不是说这郡王府将来都是我的，让我好生学着吗？那我去请教，她就得回答。”绮年一个坏笑“等大年三十吃团圆饭的时候，王妃少不得就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都发了。采芝姑娘是个有心的，还给世妃了一双加厚底的鞋呢，倒是云姨娘，婢瞧着还那么浑浑噩噩的…”

“是啊。”绮年笑笑“指望她主动教本就是梦。但是她不教，我可以问哪。”

“听说，阮表姑娘也有喜了呢…”如鸳自己也觉得有几分着急。回吴家时，李氏直问她绮年是否有了动静；郑氏也天天着急吴知霞那没动静的肚，足以让她明白生孩是件多重要的事。

“问？”如鸳疑惑地瞧着她“王妃会说吗？婢觉得她本不愿意教您呢。”

“那就好。咱们先备着礼，到时候消息来再送过去。”绮年喝着盅里乎乎的汤，心里也乎乎的。

个问题。那如今赵燕恒回了京城这事…

说起来，事情的发展真是微妙。如果阮语不想着，就不会被郑贵妃利用去冲撞金国秀的；如果阮语不因此被禁足，大概也就听不到郑贵妃的秘密；如果郑贵妃不是怕漏秘密而想致绮年于死地，就不会把华丝坊牵连来。这一切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以至于始作俑者都无可预料，不能控制。

“这么多单，世妃能看得明白吗？”如鸳了一会儿针线，看绮年一边把礼单分门别类地整理开来，一边在纸上记着东西，忍不住又问“王妃说是教着家理事，把一堆礼单拿来扔给世妃，算什么教啊？”

如鸳小心地说：“舅太太听说苏少有了，大约是有些担心…”郑瑾嫁还在绮年之后呢，怀却比她还早。是以虽然她如今全然恢复了姑娘时的脾气，听说把苏家搅得飞狗，但也没人说她什么。

绮年瞅着她笑了笑：“我知。这事，顺其自然罢。”横竖她才嫁来半年呢，期间丈夫还离开了一个多月，就是没动静也是正常的“采芝姑娘和云姨娘那边年下的份例都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