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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折(第七场) 宴会
都总guan府的位置几乎在大都的正中央,东边是国子监和孔庙,西边是北中书省。从南城墙gen的南熏坊到都总guan府,有两条路可以走。或者走东边的路,过朱家祖宅所在的居仁坊,那样会绕得稍微远一点;若要抄近路,也可以走西边,但就得从万宁桥上过。
秀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chu门之前特意跟老周说:“周伯,我们走东边吧,免得过桥。”
老周笑着回tou:“过桥怕什么?又不是lun渡,那条路近点,路也宽敞些,好走些。”
“周伯,还是不要过桥了。”秀儿恳求着。
老周纳闷地看着秀儿,这时曹娥秀发话dao:“就依她的,咱们从东边走。”回tou见秀儿容se惨淡,搂住她的肩膀安weidao:“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同车的翠荷秀和俏枝儿不解地问:“怎么啦,秀儿?”
秀儿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照实告诉她们:“我大姐,就是今年三月间从那桥上tiao下去的,所以我不想看到那座桥。”其实,即使从东边走,也还是可以远远地看到,只是不用直接经过罢了。
俏枝儿居然傻傻地问了一句:“捞起来没有?”
曹娥秀忙看了她一yan,俏枝儿脸红了:“我的意思是,救起来没有?”“当然没有了,要有的话,秀儿还会怕从那桥上过吗?”曹娥秀代秀儿答dao。
“秀儿,对不起,我不知dao是这样的。”俏枝儿不好意思地向秀儿dao歉。
这还是第一次。她向秀儿释放chu友善和关切,秀儿忙笑着表示:“没关系啊,我又没跟你们说过这个。你要这样。我还抱歉呢,让你们多走路。”
秀儿本来还想。早就该跟她们一起chu来的,那样也不至于跟俏枝儿闹到那么僵,原来,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比较容易拉近gan情。
等她们地车子真的到了都总guan府后,她才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许多陌生地人,同一个戏班的姐妹会更jin密地相依,大家互相守望以保全彼此。相对于那些权高位重地男人来说,她们是地dao的弱者,刀俎上的鱼rou。
也只有到了这个地方,秀儿才发现了戏班姐妹的机智聪慧,还有她们不为人知的辛酸。在戏班里地生活其实是最轻松的,师傅的严厉也gen本不算什么。
那天阿塔海居然不在。坐在主位上的是另一个趾高气扬的蒙古男人,听下面的官员一口一声“总guan大人”秀儿悄悄问曹娥秀:“都总guan大人换人了吗?我们这些天埋tou排戏。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听到。”
“没换啊,大都的最高长官还是阿塔海。只是朝廷前不久颁布了新法令。在各路、府、州、县和录事司等官长之前。再认命一位达鲁hua赤监guan。”
“达鲁hua赤?”秀儿摇toudao:“这些蒙古语,我是越听越糊涂。”
曹娥秀告诉她:“达鲁hua赤翻译成汉文。就是镇守者。品秩与路总guan、府州县的令尹相同,但实权远大于这些人,只有蒙古贵族才能担任,而总guan、令尹等,可以是蒙古人,也可以是汉人。”
秀儿笑看着曹娥秀:“你为什么对朝廷政策了解得这么清楚?”
曹娥秀脸红了,yan睛不自然地转开,然后摆chu大师姐地架势低声教训她:“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给我老实点。都总guan大人在上面,你也敢jiaotou接耳,小心他等会点你的名。”
秀儿伸了伸she2tou。谁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名字真地从都总guan大人的口里传了chu来:“曹娥秀,你今日很惫懒,进来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