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这…她是你…”“少废话,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是是,我说,你别动手…其实,这里边的细情我也不知道。那天在平峦火车站,也是他们派的,让我找两个人跟你捣乱,不让你赶上公汽…啊,说远了…那个女记者是从省里来的,前几天来一趟了,一头扎到井点上来,等矿里知道,她已经走了,李总发了火,把乔大哥都骂了,我们也都让她折腾够呛。今天又突然让我们三个兄弟下井,八小时一倒班儿,看着这个巷道,我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女记者昨天被矿里抓来了,让我们下井是防备意外…”
下边的话志诚已经来不及听了:“什么,她被抓来了,怎么抓来的,她现在在哪儿,你没听见吗?快回答我!”
黑胡茬:“这…细情我也不知道,听他们说,她好象是从清泉那边来的,还化了装,可被我们的人认出了,就把她…把她带来了。现在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撒谎天打五雷轰!刚才,我是一个人守在这里太憋屈,忍不住骂了几句,您别往心里去!”
这…听起来,他的话是真的,连她的行程路线都对,自己的分析也没错,她确实采取了化装潜入的手段…可她怎么会暴露呢,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呢?她现在怎么样了?看来,这小子只是他们的一个小卒,也就是打手之类的角色,详情恐怕真的不知道。
志诚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到井上去寻找她,解救她。可心头还有些疑云未消:“好,这件事就到这儿,我再问你。为什么要派你要守着这个巷道,这巷道里边出了什么事?”
“这…”黑胡茬迟疑着说:“这…我不敢说,我要是说出去,大哥知道,得要我命!”
志诚冷笑一声:“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要你好受!跟你说吧,那位女记者是我妻子,为了救她,我什么都敢干。至于你们那个狗大哥,不就是李子根吗?我也不会饶过他!我已经通过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事向上级做了报告,省公安厅已经派出很多警察秘密潜入乌岭,外面有我很多弟兄,他的日子也不会长了…”
志诚真真假假一番话,把黑胡茬弄得如坠云雾之中,仰在地上,大瞪着眼睛望了你片刻:“这…那我就说吧,不过,你出去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其实,就是这巷道惹的事…”
“张兄弟,张兄弟,你在哪儿…”
黑胡茬刚要说话,外面忽然有喊声传来。他张嘴要喊,被志诚一把将嘴捂住:“妈的,你敢喊,我憋死你!”
说着连他的鼻子都捂住,还使了使劲儿,黑胡茬憋得直吭吃。志诚松了松手,压着嗓子问:“还喊不喊了?”他拼命摇头以示求饶。志诚这才放开一只手,从他的内衣上扯下一块布,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然后舒口气站起来,转过身,见一个人影已经走进巷道,正向这边望着。志诚答应着急忙走过去,人影却闪出巷道不见了。
可是,志诚已经认出,他是赵汉子。
志诚有些心慌,回身对四马撺蹄捆在地上的黑胡茬说:“对不起,先委屈你一下了!”说完急急冲出巷道,果然看见一个人影正匆匆向工作面奔去,不是赵汉子是哪个。志诚急忙在后面轻声呼喊:“赵大哥,赵大哥--”赵汉子脚步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而是逃跑般地奔向工作面。志诚心说:“坏了!”只能紧跟在后面奔过去。然而,等他赶到时,赵汉子已经没事似的挥舞着铁锹干起活来,对他的归来连问也不问。倒是豁子不高兴地大声道:“新来的,你这泡屎拉多半天了,是不是把大肠头子都拉出来了,把赵头儿急坏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对赵汉子:“大哥,今儿个得扣他工钱,要不我可不干!”
赵汉子却头也不抬,一边干活,一边不耐烦地对豁子道:“干你活儿得了,想当我的家呀?”
豁子:“这…你这是…可他耽误这半天,少干多少活,那不得我们大伙背吗?谁也不是他三叔二大爷,凭啥替他出力呀!”
赵汉子仍然不吱声,志诚急忙把话接过来,对大家陪笑道:“这…对不起大伙了,我有点大肠干燥!”又对赵汉子:“这样吧,大哥,工钱你该扣就该,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跟大哥说说!”
赵汉子头也不抬:“啥事儿啊?咱们下井是干活挣钱来了,哪来那么多事?有事就说吧!”
志诚:“大哥,我想单独跟你说!”
赵汉子没办法,只好停下手,抬起头,戒备地看看志诚:“啥话呀,还背着人!”
志诚用命令的眼神盯了他一下,转身向一边走去,赵汉子只好跟着。志诚走了几步,估计别人听不到了,才站住脚转过脸盯着赵汉子问:“赵大哥,刚才的事你看到了吧!”
赵汉子盯着志诚的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