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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老奎这ldquo;歹人(2/4)

谁知等搬迁下来,事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农委跟财政给的那五千,说是集中划拨到了村上,由村上集中打井。计生委给的这五千,说是等移民村建成以后,由市县乡三级验收合格,才能规定拨款。王二认为县上欺骗了他,搬迁时县上的并没说这话,而是拿着红文件,拍着脯说,人一到红沙梁,钱就跟着到。王二的老婆有病,乡上结扎时连惊带吓落下的,一直没钱医,到现在还没好。当时乡上认定是医疗事故,说要赔偿,但也一直没赔到手,这一搬迁,原来的乡政府不了,说他移了民,算是沙县的人,应该找沙县要。沙县这边呢,说移民跟医疗事故不沾边,哪儿落的病,就得到哪儿看。王二来来回回奔了几趟,非但没把遗留的问题解决掉,新的问题又有了。

这样的判断,秦西岳不是没有理由。早在两年前,秦西岳就因一场民告官的事儿跟伟闹翻过脸。那时他在沙县蹲,沙县在腾格里沙漠南缘,是胡杨河域最下游的一个县,是沙漠所的重联系单位,也是全省重治沙单位。这些年,秦西岳的大分时间,都是在沙县度过的,他的五个科研项目,还有三个课题,都跟沙县的生态有关。当时秦西岳还不是太衷于替老百姓说话,尽当代表也有两年了,但他的主要力都被工作占着,几乎没有闲暇顾及当代表的事,以至于当那个叫王二的农民通过关系找到他时,他还纳闷,凭啥要找到他这里来?一开始,他推托着,一则以代表的份替王二说话他觉得不大合适,况且自己还不是河市选来的代表,就算人大代表有这个责任,那王二也得去找河市或者沙县的代表;二则,他也怕因此影响到工作,在他心里,治沙是于一切的。可王二哭哭啼啼,赖在他房间里不走,说如果不替他主,他就去省城,去北京。总之,这个叫王二的男人是缠上他了。秦西岳原本就不是一个心有多的人,加上这些年在基层,亲目睹了老百姓的苦,亲耳听了老百姓的难,对老百姓,真是有了一情,总觉现在的老百姓,不好活。于是也就耐着,听王二说。等把王二的事情听完,他心里,就完全是另一个想法了。

里更是怒火中烧,半天,愤然吼了两个字:"无聊!"伟还想说什么,秦西岳已摔门而去。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典型的拿老百姓开涮吗?"王二是山区的移民,他家原在五佛,那是一个十年九旱的地儿,山大沟,而且山里沟里全都光秃秃的,没树。年初把撒地里,然后的,等着老天爷下雨,等到年底,也没落下几个雨渣,这日,就难过了。难来难去,山里就立不住人了。市上跟县里研究来研究去,决定移民,将五佛山区三百余人家移到沙县一个叫红沙梁的村里去。红沙梁原来是个荒滩,这些年四周都移了民,红沙梁搁在那儿,就有些难看。将山区的移民搬下来,整个九墩滩就连在了一起,一个崭新的九墩开发区才能建成。为鼓励移民,市县台了不少优惠政策,其中有两条,对秦西岳动很大,认为市县政府的确是为民着想。第一条是由农委跟财政局制定的,对这次移民的三百多,搬迁费由市县两级财政,每再补助五千元安家费;第二条是市县两级计生委制定的,为合计划生育,决定对两女和独生女家给予五千元补贴,而且优先在红沙梁划拨土地。王二有两个丫,老婆三年前结扎了,算是两女

其实这一天,他们两个人都太过激动了,如果有一方稍稍冷静些,谈话也不可能以这方式结束。不过想到这一层,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这一天,两个人心里,都是被对方气得锅儿伟并不是刻意要把秦西岳咋样,他还有一层意思,想通过秦西岳,把话带到乔国栋那边去,相比秦西岳,伟更怀疑乔国栋,但他又不能直接找乔国栋发这通火。

秦西岳却认定伟是在侮辱他。走在路上,他还无不悲凉地想,就因自己曾经替老奎说过几句话,就因自己地同情着这个失去亲人的老农民,便被莫名其妙地拉了这场政治漩涡中。

王二一家住在地窝里,住了一年多,还是没分到地,非但没分到地,红沙梁机井里的,也不让他吃了。从山上带下来的粮吃尽了,仅有的几个钱也光了,他的生活

伟被那一声愤怒的摔门声震住了。

红沙梁村分地时,没分给他,理由很简单:他没村上的集资款。原来,移民村并不都是移民,沙县这边先派几过去,等于是那儿的主,移民呢,算是客。村里的规矩,除了县上乡上定的那些,剩下的,就由这几定。红沙梁因为打井成本,加上要治理土地,村上定了一个标准,搬迁一万,用于打井和修路。王二哪有一万块钱?他始终认为,五佛那边搬迁时,县乡两级啥条件都没提,更没提这一万的事,等人搬迁下来,这也要收钱,那也要收钱,就连盖房修院,也要先三千的宅地费。这不公平!王二以前当过民办教师,在村里算个文化人,文化人向来多事,向来就不讨人喜。结果,他质问得越多,村上就越烦他,乡上就更烦,烦来烦去,就没他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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