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毒蛇(2/7)

“每小时和我联系一次好吗?”老虽然觉得这很可笑,还是这样说。

几秒钟后,斯基说:“不,不是病。毒蛇咬死了他。”他一面说一面动了起来,用手在空中勾画着廓。于是庞贝的尸现在舱室内,直立着,鞋底的搭钩使他没有飘浮起来,瘦长的尸微微晃,两只胳膊像在中一样浮着。斯基继续说:“他右手外缘有蛇咬的伤,你看,在这儿。他可能在给镜蛇喂的时候,不小心让蛇从缸里窜来咬着了。”

他没说了什么事,但从那语气中可以知,麻烦不小。老嘟囔了一句,闭上双,接收从中心电脑传来的数据,顺着它一直空间站,或者说,中心电脑使他有了空间站的完全仿真觉。

上床后,老睡不着。他设地,想象斯基一个人在那寂静的密封舱里,边都是些毒虫;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在三十八万公里之外,而并不厚的舱外,就是冰冷、黑暗、致命的太空。一个人在这地方怎么能睡呢,特别是这小小的舱室刚刚容纳过一

退回办公室里,老又向秘书要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用手绢抹着汗,拟写一份职员因事故死亡的报告。

“他也许挣扎过,”斯基说“玻璃缸的盖撞破了。我来时,他的尸就这么站着,镜蛇盘住了他的脖。”他一边说一边从贴的缸中抓那条虚拟毒蛇,像绞索一样缠在自己的脖上。

说:“你要加倍小心。现在我后悔了,不该在那地方养那东西。”

“庞贝没有亲属吧?”老终于开了。

说:“他肯定吓了,那里有治疗毒蛇和蜘蛛咬伤的药。”

说:“把他的个人接取下来,以后保存在档案馆里作纪念。”

惯例就是,在太空中因事故死去的宇航员,如无亲属,可以行“天葬”

“什么预,”斯基装个怪脸“是不是预会在以后几天把你耳朵吵聋?”他站起了“好,我开自己的空天飞机去。现在你那儿是几?早上八。大概两个半小时后,再跟你联系。”

他晃了晃脑袋,觉得不应该这么想,这不吉利。

没有为斯基的反应迟缓而惊奇,要知他本人是在三十八万公里之外,他是惊讶于事情发生的突然

斯基仍然站着不动,过了几秒钟,才说:“庞贝死了。”

斯基说:“那么我就去了,呆会儿见。”

“天哪。”老小声说。

“我会小心的。你不用责怪自己,这是意外事故。”

斯基确实每小时都和他联系了。中午,他们还到黎的一家饭馆共享了一顿餐,然后各自退回去填他们自己在现实中的辘辘饥——老是在他的办公室吃完快餐的,而斯基在实验站里吃他的贮藏品。

没说话,在考虑什么事。斯基也没再吱声,在等他。

“好吧。”

“别想得太多,”斯基安他“我去瞧瞧就全清楚了。”

他缓缓地说:“惯例吧。”

没人愿意和尸挤在一架小飞机里飞两个半钟,老想,而且,那尸送回来后,将引来一系列麻烦事,要分人手去举行葬礼,申请一块墓地,会有人想看一看在太空中被蛇咬死的人,还有讨厌的新闻媒介的渲染报…那会使他心力瘁的。

过了一阵,斯基又现在老面前。“我理好了。”他说“那条蛇放回了缸里,盖我修补了一下。”

这一次他没忘了换好鞋。斯基正站在舱中,老一见他就问:“怎么了?”

“你要小心,我有奇怪的预。”

“庞贝不会怪我们的。”斯基安他“天葬是宇航员的荣耀,就像手的海葬一样。”



人不大好,似乎是有好饮好赌。实验新建了轨站后,缺少人手,斯基主张向西昌基地借调一位优秀宇航员——就是庞贝。老还记得那个负责人当时的古怪表情和回答:“撇开别的不谈,如果你仅仅要找个好宇航员的话,他就是。”

斯基消失了。这会儿他定是忙着把庞贝的尸一条密封袋里,把它搬上空天飞机,离开实验站,让飞机朝着背向太的方向加速到足够快,然后把装尸的袋去,让它飞向宇宙——随便哪儿。也许撞在木星上,也许失陷在小行星带里,更大的可能是飞系,成为一个最孤独最沉默的旅行者。完这些之后,斯基会回到太空站。

下班回家后,一直到晚上睡觉前,两个人还是定时联系。午夜十二晚安时,老提醒斯基睡觉要警醒些。

后来,他居然睡着了。睡得并不好,一直作梦。他在梦里有失重的觉,和一潜伏着的愧疚抑或罪恶。他看到斯基正在熟睡——钩在舱上的睡袋裹住了他,猫、蜥蜴、蜘蛛和苍蝇像人一样注视着斯基的。然而蛇不在了,缸是空的。他怀着一灾难的预,四寻找着蛇,或者不如说等待蛇的现。心中有个声音说:“我的心脏受不了,别等了,快一,快…”突然,所有动的目光都转向窗。窗外,蔚蓝的地球不见了,被一个大的影遮住,接着,窗玻璃外面就贴上了一个大东西,暗绿,闪着冷光泽的许多鳞片过去。他知了,这是蛇。真啊,他想,它长得太大了,把整个太空舱从外面缠住了——它要缠住能碰到的一切东西,不是什么。使他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激动。窗破了,硕大的蛇来,张开咬住了斯基。斯基没有醒。等一下,那是庞贝!庞贝骑在蛇

——为什么说“仅仅”?“撇开”了什么不谈呢?

不是什么荣耀,是迫不得已。老对自己说,这也是个情问题,庞贝毕竟只在他手下了几个月,谈不上什么友谊,所以他不用为此难过。要是换了个人,如果是斯基…

斯基的私人小型空天飞机要用两个半小时才能飞到空间站。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中,老一直害怕会接到格的呼叫,质问他为什么把她的丈夫从新婚月中去。然而没有,斯基一定好好地劝了她一番。

斯基说:“在失重环境里,蛇会本能地盘它能盘住的任何东西,不论是脖、手腕还是大。”说完,他伸一只手,像黑板一样把庞贝的尸几下抹掉了——两个人都不愿意看到那副样

约定的时间又往后拖了十分钟左右,斯基才呼叫了。老听见他的声音直接在耳边说:“嗨,儿,请你来一下。到虚拟空间站,我等你。”

“昨天我们联系时,他还好好的,说是一切正常。你看,是什么病?”

“没有。”斯基说“你看怎么理…他的遗?”没有等到回答,他又说“我可以把他带回去。”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