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摇军心了，大家来一趟不容易。”海盗恨恨地说。

鹰也说：“这样想问题是不行的。我们只是挑选来的代表。协会和更多的人们还在期待着我们呢。虽然我们与他们不能迅速换信息。”

这是不可能的。对于领队产生的幻觉，空中哨兵自在大荒星着陆以来第一次打了一个寒战。

但两名业余探险家没有看到海洋、河、植被。行星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山脉和一些带中央丘的浅环形山。最常见的地貌是沙石荒原，亮晶晶地散发着冷漠。行星上的分，早就在恒星开始膨胀时就蒸发了。没有城市的废墟，连一座坟墓也没有。雷达和红外装置没有探测荒原埋藏着文明的堆积。

“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三天之后，海盗在全会议上说“我们没有发现灿烂文化。”

“你这是什么意思？”海盗不兴了。

空中哨兵只好说：“也许有另一可能。当然，领队说的更有理。考察不够细致。可是，万一飞船到达的不是真正的大荒星呢？应该确认一下是否是目的地。

“算了算了。即便发现灿烂文化不存在，那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就澄清了一个久决不下的世纪之谜。”有人打起了圆场。

“这倒没错。传说和史诗还是真的嘛。否则，我们来这儿嘛呢Ｕ饫镉置挥娘们。”

“想亲看一看灿烂文化存不存在。我少年时的确为它激动过。”

“它肯定存在。”

“你、你怎么啦？”

空中哨兵心里默念：灿烂文化，你在哪里？这时候，他似乎觉得坐在旁的领队消失了。一惊之下，转看去，却见海盗仍端坐如故，然而脸发黑，像一木乃伊。

大多数人都鄙夷地看鞭挞者。他显得很孤立，自己也有不好意思了。

海盗似从梦中惊醒。他说：“刚才我似乎看见下面有人在朝我们招手。就在沙漠里面。”

海盗继续：“我们怎么能打回府呢？我们的祖先创造了那么灿烂的文化，他们的后代连寻找都寻找不到么？这是我们的耻辱。因此，我们下一步应该作更周密的考察。我提议，除了对北纬三十度线、南纬五十度线、峻原、比目海继续行搜索外，还要增加对南极作考察，因为有材料讲，他们搬到了南极。另外，行钻探。他们可能生活在地下一万米。仪发现不了。”

“不会不存在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有几个人立抨击。

这里的确滋生过令人类无比骄傲的灿烂文化么？那些经年收集的资料，在这灼的荒原的映照下，变得遥远而可疑了。连这个漫长烈的旅程，也因此显得有些荒诞。

“大家都是寻宝好者。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我们走到了一起。大荒星上存在一个消失了的灿烂文化，这说法，古已有之，我想这一不会错。我们正是因为信这个事实，才来到了这里。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实地考察，大家都看到了，结果是不能令人满意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是多多样的。比如，我们有几台仪，在大荒星的恶劣环境中失效了。但是，最主要的，是考察不够细致。我特别要指，我们中还有人，本来就对灿烂文化半信半疑，把这次考察当成一次游山玩而不是严肃的使命，这是考察没有取得展的重要原因。”

“那也都是假的。是为了使信奉大荒星的人们得到神上的安，有人特意制作的。”

空中哨兵这时迟疑地张了张。海盗说：“你还要说什么？”

“地貌比照片中的难看一些。”他说。

“但灿烂文化的确存在。”

他竟敢在海盗已经不名批评后，还来寻衅，也太大胆了。

四

“可是，据说照片都是假的。没有飞船能把大荒星的图像传回地球。那些所谓的文，全是伪造的。”海盗说。

那些传说中有来无回的寻宝飞船，也似乎本没在这颗行星上着过陆。

“不，据我多年的研究，文中的确有赝品，但仍有百分之零五没法用常理来解释。”

“注意下方。”

他们有些心惊。这星球连死亡也不曾有过似的，空中哨兵心底冒这个念，把自己吓了一。

他们保持着与另三批探查者的联系。那边传来的报告也很令人失望。

两回事。他选择了来此，于一献的冲动。

“你既然不相信灿烂文化，为什么还要上这艘船？”

大家都转过去，惊讶地找这个竟敢说这话的人。这人原来是鞭挞者，是这群人中惟一的学者，也是年纪最大的人，据说他在地球上研究昆虫学。大概，这就是海盗指的对灿烂文化半信半疑的人吧。

大家稀稀落落地鼓掌。这时，有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如果在全面考察后，发现灿烂文化一说本就是无中生有呢？”

“可是为什么传说和史料统统跟现实对不上号呢？在地球上，已经行了几个世纪的论证。万一推翻了，可不得了。要引起大震动呢。我不过是想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

这想法，空中哨兵并没有向边的同伴表达来。

大家猜想，他指的是谁。这人要承担使灿烂文化隐匿起来的责任。可是，他是怎么混队伍中来的呢？

两个男人都笑起来。海盗是一名焚尸工，对地外文明史和寻宝活动有着天生的好。其他队员也都有类似的兴趣。这群人苟且凑在一起时，便组成了一个协会。协会以组织的名义，策划了这次“郊游”飞船是向地球政府的下属机构租用的。目前着陆的这二十八名队员，是经过挑选而产生的代表。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指一可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