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侧裹了上去。公子青用鞭子抽着自己那匹铁青色的健马,看着乱七八糟撤退的驰狼骑,兴奋得脸都红了,他不停地催促身旁的人说:“快追,快追,这次不许让他们逃了。”
一千余骑的驰狼骑们低着头猛窜,跑成一条拖得长长的梭形,它们的大部队堪堪从昆天王的重骑兵两臂合围中冲出,尾巴上却有百余骑驰狼骑被昆天王的重骑掐断,当即被这些金属的洪流淹没了。
“谁都不许退,一定要追上去。”公子青立在马镫上,向左右喊道,他的枪尖上已经见了红,一溜儿血顺着铁枪头的两条棱往下滴着。一名副将赶上来拉着他的马缰说:“公子还是小心,未见中军旗号,我们等等看。”
“放手!我今天要替大哥报仇。”公子青喝道,翻起枪头狠狠地砸下,副将胳膊上淌着血松开了马缰。两千重骑兵汇集一路后,风鹞子如风般在狼骑后面紧紧咬上。
在昆天王护卫严密的本阵上,我五叔父瀛台寒回登高了望,只见背对着他们的驰狼骑这里一拨,那里一拨,只顾低头奔逃,队形已然散乱。他回头道:“树旗,擂鼓。毕此一役,彻底将瀛棘大事了了。”
他摸着怀里的凿刀,眯着眼低声道:“我要安安稳稳地坐上那张瀛棘的王椅。”
他身旁两侧如林的长戟波涛一样晃动起来,高声的回应如山谷回音顺着阵列向两侧飘去,阵中的步兵和弓兵翻身上马,不等鹿角完全拉开,就结队跟随着风鹞子的蹄印追了下去。
铁勒延陀和他的驰狼骑们滴答着鲜血,旋风般退了二里多地,跑上原先列队的矮丘,在停留在此的五百人接应下,才收束住队伍。
“列阵,重新列阵。”铁勒延陀举刀喝道,用他那匹巨狼的胸膛撞击着他的战士,把他们排列成排。左骖擎着旗冲上山冈,把扛着的旗往地上一插,冲他喊道:“老大,箭。”
铁勒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肩头上插着一支箭。他一刀将箭翎削去,就不再看还在流血的伤口:“老五真是只老狐狸,追了我三四天,还带着鹿角行军,当真是让人佩服得紧。”
左骖勒住他的狼,回头看时,喊了声:“来得好快,妈的,你家老五终于把他的旗树起来了。”
他们话音未落,当先的两千风鹞子衔尾一阵风似地冲入铁勒的狼阵中,只是一个照面,黑甲的狼骑和棕红皮甲的昆田重骑兵如同熟透的果实噼里啪啦地砸落在雪地里。铁勒的狼骑立足不住,又一次掉头舍命狂奔。这一奔一逃,驰狼的惊人耐力便显示了出来,眨眼之间就把昆天王的风鹞子又甩开一段距离。那些马跑得气喘吁吁,肋间的肌肉大幅涨缩着,跟在后面的昆田轻骑和七曲的弓兵则被拉开了更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