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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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帕明德本来不用上班，但她在亚维尔有个会。孩子们上学后，她有条不紊地在室内兜了一圈，以防忘记什么东西。电话铃突然响了，吓得她把手提包掉到了地上。

“喂？”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听上去很惊恐。电话另一端的特莎被吓了一tiao。

“明德，是我——你还好吧？”

“是的——是的——电话铃吓了我一tiao。”帕明德回答，yan睛扫过洒在厨房地板上的钥匙、文件、零钱和生理棉sai。“什么事？”

“没什么事，”特莎说“只是打电话跟你聊聊，看看你好不好。”

那个匿名的帖子仿佛悬于线上的怪wu，挂在她们两人之间，louchu讥讽的笑容。昨天的电话里，帕明德几乎没给特莎谈论它的机会。她吼dao：“那是谎言，下liu的谎言，别对我说不是霍华德·莫里森zuo的！”

于是特莎没敢再纠缠那个话题。

“我现在不能多说，”帕明德说“我在亚维尔有个会议，讨论一个在我这里注册的小男孩。”

“哦，好的，对不起。要不晚些时候再聊？”

“好的，”帕明德说“好。再见。”

她抓起地上的东西sai进包里，匆匆跑chu屋子，又从hua园门跑回去检查前门有没有关好。

一路上，她多次意识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上一英里是怎么开的，然后一次次严厉地警告自己要集中注意力。可是，不guan她怎么想把它抛到脑后，匿名帖子上那些饱han恶意的字句还是不停地闯进来。她几乎能把那段话背chu来了。

教区议会议员帕明德·贾瓦德医生，装作对本地区的穷人和需要帮助的人十分关心，其实一直暗藏秘密的动机。直到我死时，她都在暗恋我，每次当她注视我的时候，都无法隐瞒这份爱意。只要有议会委员会议，她都会an照我的意愿来投票。现在我已经死了，她作为议员也就没有价值了，因为替她zuo决定的人已经没有了。

昨天上午，她登录议会网站，想查一下上次会议的细节，结果看到了那个帖子。她的震惊是生理xing的：呼xi变得又快又浅，就像在分娩最艰苦的阶段，她试图用呼xi缓解剧痛、让自己从这痛苦的当下解脱一样。

现在，每个人都知dao了。她无chu1可藏。

各zhong古怪的念tou不停地钻进她的脑子。例如，要是知dao帕明德被指控爱上有妇之夫，而且那人还是个“戈拉①”她的祖母会发表何zhong评论。她几乎可以看到nainai用纱丽遮住脸，摆摆tou，shenti前前后后地摇晃着，就像每次家里遭到沉重打击时她的反应一样。

①戈拉（gora），印度或印度-雅利安语中对白人的称呼。“某些当丈夫的人，”昨晚，维克拉姆对她说，惯常的讥诮微笑中又加入了某zhong新的han义“想要知dao那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帕明德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你怎么能这样问？当然不是！你认识他！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

她已经开过了贝尔堂戒毒所。她怎么能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开这么远呢？她正成为危险的ma路杀手。她没有集中注意力。

她想起了二十年前，两人同意结婚的那晚，她和维克拉姆去了一家餐厅。她向他讲述了自己把斯di芬·霍伊尔带回家时全家人的大惊小怪，他也同意那有多愚蠢。那时，他是理解她的。可是，当攻击她的人由顽固守旧的亲戚们换成霍华德·莫里森时，他就不理解了。显然，他没有意识到“戈拉”也可以思想狭隘、混淆黑白、卑鄙恶毒…

她错过了正确的路口。她必须专心。她必须集中注意力。

“我迟到了吗？”她终于急急忙忙地穿过停车场，向凯·鲍登跑去。她以前见过这位社工一次，是在她过来续开chu1方的时候。

“没有。”凯说“我想我最好还是带你去办公室，因为这里就像兔子dong一样让人找不到方向…”

亚维尔社会服务中心所在的楼是一幢上世纪七十年代风格的老建筑。两个女人站在电梯里的时候，帕明德好奇地想，不知凯是否知dao议会网站上的匿名帖子或是凯瑟琳·威登的家人对她的指控。她想象着，电梯门打开后，她会看见一排西装革履的人，等着责怪她，定她的罪。这次关于罗比·威登健康状况的会谈会不会是个yin谋呢？让她直面对自己的宣判…

凯带着她走进一条破落寒酸的走廊，进了一间会议室。里面有三个女人正等着她。她们向帕明德lou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