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同时把制服递给她们:黑色的裙子搭配满是褶边的白围裙,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合身的。莫琳认为她知道你们穿多大的。她自己也穿了一套。”
当莫琳大步从咖啡馆走进熟食店,微笑着出现在她们面前时,盖亚好不容易才憋住笑。莫琳在黑丝袜下踩了一双爽健牌便鞋,裙子在她满是皱纹的膝盖上方两英寸处戛然而止。
“姑娘们,你们可以在员工休息室换衣服。”莫琳指指霍华德刚刚走出的房间。
盖亚站在员工洗手间旁边,已经开始脱牛仔裤了,突然看到了苏克文达的表情。
“怎么了,苏克斯?”她问。
这个新的昵称给了苏克文达勇气说出她本来无法出口的话。
“我不能穿这个。”她小声说。
“为什么?”盖亚问“不会难看的。”
但那条黑裙子是短袖的。
“我不能。”
“可是为什么——哦天啊。”盖亚说。
苏克文达已经把运动衫的袖子卷了起来。她胳膊的内侧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丑陋伤疤,还有触目惊心的新伤痕从手腕划到上臂。
“苏克斯,”盖亚轻声说“你在干吗,伙计?”
苏克文达摇摇头,眼睛里噙满了泪。
盖亚想了一会儿,说:“明白了——过来。”
说着,她脱下自己的长袖T恤。
门被重重推了一下,没完全插好的门闩弹开了,满脸是汗的安德鲁搬着两大包厕纸进来了半个身子,被盖亚愤怒的叫声吓了个半死。他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正好撞到莫琳身上。
“她们在里面换衣服。”莫琳不满地说。
“是莫里森先生让我把这些放进员工休息室的。”
天哪天哪。她脱得只剩胸罩和内裤。他几乎都看见了。
“对不起。”安德鲁朝关上的门喊道。他的整张脸充血涨红,简直要抽搐起来。
“流氓!”门后的盖亚小声骂了一句。她正把她的T恤递给苏克文达。“穿在裙子下面。”
“看上去会很怪的。”
“没关系,下周你可以穿一件黑色的在里面,那样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长袖裙子了。我们可以编个借口给他…”
“她得了湿疹,”两人穿戴好走出员工休息室后,盖亚宣布“整条胳膊都长满了。有些地方结痂了。”
“啊。”霍华德看了一眼苏克文达穿着白T恤的胳膊,又看看盖亚,那女孩美得光彩夺目,跟他之前设想的完全一样。
“我下周会穿一件黑色的。”苏克文达不敢看霍华德的眼睛。
“没问题。”他说着拍拍盖亚的背,让她们俩到咖啡馆去。“打起精神来!”他对全体员工喊道。“快开始了…请开门,莫琳!”
人行道上已经等候了一小群客人。外面的广告牌上写着:铜壶咖啡馆今日开业,第一杯咖啡免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安德鲁都没有见到盖亚。霍华德一直让他不停地从地窖里搬牛奶和果汁,或是在后面小厨房里拖地板。他午休的时间比女招待们早。他第二次看见她是霍华德叫他去咖啡馆的柜台,而盖亚刚好往相反的方向、朝后面的房间走去,和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