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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后
学chui箫的二哥
象是他第二,其他的犯人都喊他zuo二哥,我也常常“二哥二哥”的随了众人叫起他来了。
二哥是白脸长shen全无乡村气的一个人。并没有进过城入过学堂,但当时,我比他认的字要少得多。他又会玩各zhong乐qi。我之所以同二哥熟,便是我从小时就有着那zhong爱听人chui唢呐拉四胡的癖好。因为二哥的指导,到如今,不拘哪一guan箫,我都能呜呜的chuichu声音来,虽然不怎样好。但二哥对我,可算送了一件好的要忘也无从忘的悲哀礼wu了。在近来,人的shenti不甚好,听到什么地方chui箫,就象很伤心伤心。固然shenti不好把心情弄得过于脆薄,是容易gan动的原因之一zhong,但,同时也是有了二哥的过去的念tou,经不住撩拨,才那么自由的让不快的情绪在心中滋长!我有时还这样想:在这世界中,缺少了力,让事实自由来支pei我们一切、ruan弱得如同一块粑的人,死或不死,岂不是同类异样的一个大惨剧么?忽然会生chu足以自吓的慈悲心,也许便是shenshen的chu2着了这惨剧的幕角原因吧。
想着二哥,我便心有悲戚,如同抓起过去的委屈重新来受的样子。二哥的脸相,竟象是模糊得同孩时每早上闭yan所见葵hua黄光一样,执了意要它清楚一点就不能,但当不注意时,忽而明朗起来,也是常有的事。不必要碰时候我也容易估定的,便是二哥样子颇mei,各bu分,尤其是鼻子,和到眉yan耳朵。或者,正因其是mei,这印象便在我心上打下结实的桩来,使我无从忘怀罢。我对于这样的自疑,也缺少自护的气力,有一时,我是的确只有他的xing情与模样的mei好温良据在我心中,我始觉到人生颇为刻酷的。
这我得回tou说一些我们相识的因缘。
民国初年,我chu了故乡,随到一群约有一千五百的同乡伯伯叔叔哥子弟兄们,扛了刀刀枪枪,向外就食。大地方没有占到,于是我们把黔游击队放弃了的hua江的东乡几个大一点的村镇分tou占领了。正因为是还有着所谓军民两长的清乡剿匪的委令,我们的同乡伯伯叔叔们,一到了砦里,在未来以前已有了命令,所传的保甲团总,把给养就接接连连送上来了。初到的四五天,我们便是在niurou羊rou里过的生活,大吃大喝。甚至于有过颇多的忘了节制的弟兄们,为了不顾命的吃喝,得了颇久的玻不是为了大吃大喝,谁想离了有趣的家乡?吃以外,我们一到,象是还得了很多的钱。这钱立时就由团长伯伯为分pei下来,an营an连,都很公平,照了职务等次,多少不等。营长叔叔是不是也拿,我可不知dao了。团长伯伯的三百元,我是见到告示,说是全赏给普通弟兄们让大家瓜分的。我那时也只能怪我shen个儿同年龄太小,用补充兵的名义,所以我第一次得来的钱,是三块七mao四,这只是比火夫多七mao四分的一个数目而已。但也是我可喜的事。人家年长得多,shenti又高又大,又曾打过仗,才比我这刚入伍的孥孥多得块多钱哩。
三块多钱的情形,除了我请过一次棚内哥弟吃过一对鸭子外,我记不清楚了。
我们就是那么活下来,非常调谐,非常自然。
住chu1是杨家祠堂。这祠堂大得怕人。差不多有五百人住下,却还有许多空chu1。住了有一年,我是甚至于有好些地方还不敢一人去。不单是鬼,就是那zhong空dong寥阔,也是异样怕人的。不知是怎么意思,当真把队伍扯chu去打匪虽是不必zuo的事,但是,却连我最怕的每日三cao2也象是团长伯伯可怜我们而免了。把一gen索子,缠了布片,将索子从枪yan里穿过,用手轻轻的拖过去,这zhongca枪的工作,自然是应得象消遣自己来zuozuo。不过又不打靶,这样镇日的ca,各人的枪筒的来复线,也会就是那么ca蚀罢。当真是把枪口ca大,又怎样办?不久,我们的ca枪工作也就停下来了。
不知是哪一个副官zuo得好事,却要我们补充兵来学打拳。
这真是比在大田坪叉了手去学走慢步还要坏的一件事情!在chui起床号之后就得爬起,十分钟以内又得到戏台下去集合,接着是站桩子,练八进八退,拳师傅且口口声声说最好是大家学“金ji独立”(到如今我还不知dao这金ji独立,把一只脚高高举起,有什么用chu1)。把金ji独立学会时,于是与我一样大小的人每天无事就比起拳来了。小聪明我还有一点,是以我总能把许多大的小的比败。师傅真是给了我们一zhong娱乐。因为起得早,到空旷chu1xi了颇多的干净空气,shenti象是日益qiang壮了,手膊子成了方形,吃饭也不让人,在我过去的全bu生活中,要算那时为最康健与快乐了吧。
我们第四棚,是经副官分pei下来,住在戏台下左边的。楼上是秘书chu1,又是军法chu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