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渴,把那张小小的樱桃小口给了我,让我从那里得到一点甘露罢。‘…“这笑话,在另一时应当使人大笑,这时节从年青上尉嘴角,却只见到一个微哂记号。他以为上校醉了,胡乱说着,而他自己,却从这个笑话里,生了自己一点点小气。
上校见到他年青朋友的情形,而且明白那种理由,所以把话说过后笑了一会。
“郑同志,好兄弟,我明白你。你刚才被人轻视了,心上难过,是不是?不要那么小气罢。一个有希望有精力的人,不能够在女子方面太苛刻。人家说你是小孩子。你可真…不要生气,不要分辩;拿破仑的事业不是分辩可以成功的,他给我们的是真实的历史。让我问你句话,你说罢,你过去爱过或现在爱过没有?”
年青上尉脸红了一会,并不作答。
“为什么用红脸来答复我?”
“我红脸吗?”
“你不红脸的,是不是?一个堂堂军人原无红脸事情。可是,许多年青人见了体面妇人都红过脸的。那种红脸等于说:别撩我,我投降了!但我要你明白,投降也不是容易事,因为世界上尽有不收容俘虏的女人。至于你,你自然是一个体面俘虏!”
年青上尉看得出他的老友醉了,不好怎么样解释,只说:“我并不想投降到这个女人面前,还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俘虏我。”
“吓,吓,好的,好的,”上校把大拇指翘起,咧咧嘴,做成“佩服高明同意高见”的神气,不再说什么话。等一会又说:“是那么的,女人是那么的。不过世界上假若有些女人还值得我们去作俘虏时,想方设法极勇敢的去投降,也并不是坏事。你不承认吗?一个好军人,在国难临身时,很勇敢的去打仗,但在另一时,很勇敢的去投降,不见得是可笑的!”
说着,女人恰恰又出来了,上校很亲昵的把手招着,请求女人过来:“来来,受人尊敬的主人,过来同我们谈谈。我正同这位体面朋友谈到俘虏,你一定高兴听听这个。”
女人已换了件紫色长袍,象是预备出去的模样,见上校同她说话,就一面走近桌边,一面说:“什么俘虏?”女人虽那么问着,却仿佛已明白那个意义了,就望到年青上尉说“凡是将军都爱讨论俘虏,因为这上面可以显出他们的功勋,是不是?”
年青上尉并不隐避那个问题的真实“不是,我们指的是那些为女人低头的…”女人站在桌旁不即坐下,注意的听着,同时又微笑着,等到上尉话说完后,似乎极同意的点着头“是的,我明白了。
原来这些将军常常说到的俘虏,只是这种意思!女人有那么大能力吗?我倒不相信。我自己是一个女人,倒不知道被人这样重视。我想来或者有许多聪明体面女子,懂得到她自己的魔力。一定有那种人。也有这种人,如象上校所说‘勇敢投降’的。“
把话说完后,她坐到上校这一方,为得是好对了年青上尉的面说话。上校已喝了几杯,但他还明白一切事情,他懂得女人说话的意思,也懂得朋友所说的意思,这意思虽然都是隐藏的,不露的,且常常和那正在提到的话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