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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哈尔钦先生(3/10)

。大家装模作样地表示相信,并且深为关注,寻根刨底地问了又问,还结合自身的情况进行反省。有些人更是愁眉不展,开始连连接头,到处找人讨教,他们说,如果他们遇上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言而喻,那个远不如普罗哈尔钦先生心地善良和温顺的人,听到大家都这么议论纷纷,于是心慌意乱、坐立不安起来了。

再说,根据一切迹象来看,完全可以准确无误地作出结论:谢苗·伊凡诺维奇对任何新思想,他感到不习惯的思想,反映极其迟钝。比方说,他一旦得到一个什么新消息,总是不得不先认真地反复咀嚼,琢磨出它的潜在含义,然后就感到糊涂、迷惘,最后虽然理清了头绪,克服了慌乱与迷惘,但那方式却是非常特别的,只是他一个人所独有的…这样一来,谢苗·伊凡诺维奇的身上,突然显露出了各种有趣的、至今尚未受到人们怀疑的特性…人们于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结果这一切都传到了他所在的机关里,而且是添油加醋地传进去的。有一个情况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就是:多少年来几乎都是一张面孔的普罗哈尔钦先生,突然无缘无故地改变了面孔:脸庞的神色不安,目光怯弱、羞涩,而且有点令人觉得可疑,走路很警觉,不时发抖、侧耳细听。作为这些新特征的最高表现,就是特别欢喜探究真相。他对弄清真相的爱好,最后甚至发展到两次冒险,亲自向杰米德·瓦西里耶维奇查询他每天听到的几十条消息的可靠性。如果我们在这里对谢苗、伊凡诺维奇这种作法的后果,保持缄默的话,那不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而只是出于对他的由衷同情,不愿损害他的名誉。这样一来,大家发现他是一个厌世主义者,无视社交的礼仪。后来又发现他身上有许多荒诞的东西,而且这种判断完全没有错,因为不止一次地发现谢苗·伊凡诺维奇有时忘乎所以,坐在位子上张着大口,笔尖朝向空中,好象在发愣,要不就呆若木鸡,那模样与其说像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有头脑的人的影子。往往发生这样的情况:某位先生无意之中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碰上他迅速游动、正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混浊目光,马上浑身发抖,心里发怵,于是立即在一张有用的纸上写上吝啬鬼或者一个什么别的根本不需要的词。谢苗·伊凡诺维奇很不成体统的行为,使真正的上等人感到难堪,认为是对他们的侮辱…最后,任何人都不再怀疑谢苗·伊凡诺维奇的头脑不正常了。在一个美好的早晨,整个机关里传出了一则谣言,说普罗哈尔钦先生甚至让杰米德·瓦西里耶维奇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在走廊上碰见时,谢苗·伊凡诺维奇的模样非常奇怪、反常,使得杰米德·瓦西里耶维奇不得不倒退一大步…谢苗·伊凡诺维奇的过失,最后传到了他自己的耳朵里。他听说此事以后,小心翼翼地从桌子椅子之间走了过去,走到前厅里亲自取下挂在那里的大衣,穿好之后就走了出去,从此就消失了一段时间。他是害怕了呢,还是受了别的什么诱惑?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个时期,家里和机关里,都找不到他就是了…

我们不打算纯粹从他的荒诞方面来解释谢苗·伊凡诺维奇的行为。但是,我们不能不向读者指出:我们的主人公不是出身上流社会的人,非常温顺,直到加入房客这一伙之前,他一直过着离群索居的孤独生活,为人文静、安详,甚至似乎有点神秘莫测。因为住在砂石街的那段时间,他老是躺在屏风后面的床上,默默不语,不与任何人发生联系。同他一起的两个老房客的生活方式,同他完全一样。他们两人也好像很神秘,也在屏风后面一住就是十五年。幸福、安闲的岁月,在古朴的宁静气氛中,一天接一天地,一小时接一小时地流逝。周围的一切仍然照常进行,所以谢苗·伊凡诺维奇也好,乌斯季尼娅·费多罗夫娜也好,甚至都记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乌斯季尼娅·费多罗夫娜偶尔对自己后来的房客说:“他呀——我的宝贝,愿上帝温暖他的心!——在我这儿住了不是十年,不是十五年,大概是有二十五年啦!”

因此,在整整一年前,我们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本不善于交际,为人谨小慎微,突然出现在十来个年轻的小伙子中,为一群吵吵闹闹、不安静的新伙伴所包围,感到很不习惯,极不愉快地感到震惊,也就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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