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啊,亲爱的,你冤枉我了。事实上,我不妨告诉你,我曾对他说,我们剧团的人他要谁都可以,唯一的例外是迈克尔·戈斯林。”他对她讲这话的时候,朱莉娅没有注意到吉米眼睛里流露的神色,如果她看到的话,定会诧异为什么他洋洋得意,仿佛已成功地耍了一个巧妙的小花招。“连我也不例外吗?”她说。“我晓得他不要女的。他们自己有的是。他们需要的是穿得衣冠楚楚、不在客厅里吐痰的男角儿。”“哦,吉米,别放迈克尔走。我受不了。”“我怎么能阻止他呢?他的合同到这个季节末就到期了。这正是他难得的好机会。”
“但是我爱他。我需要他。假定他在美国看上别人呢?假定有个美国女继承人爱上了他呢?”“如果他对你的爱情这样靠不住,那我看你还是干脆把他丢了的好。”这句话可重新燃起了她的怒火。“你这混账的老太监,你懂得什么爱情?”“这些娘们啊,”吉米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想跟她们上床睡觉,她们说你是个下流的老色鬼;你要是不想跟她们睡觉呢,她们就说你是个混账的老太监。”“唉,你不理解。他是如此出众得漂亮,她们会一批批地拜倒在他的脚下,而我那可怜的小乖乖又是那么经不起谄媚。两年内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啊。”“两年是怎么回事?”“假如他获得成功,他还得继续待一年哩。”“呦,不用为此操心。他到这个季节末准会回来的,而且永远不会再去。那位经理只看见他演的《康蒂妲》。这是他唯一演得还算像样的角色。相信我的话,不久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是上了当。他势必完蛋。”“你对演戏懂得什么?”“什么都懂。”“我恨不得挖掉你的眼珠子。”“我警告你,要是你胆敢碰我一碰,我可不是轻轻回击,而要在你牙床骨上狠狠地给你一家伙,教你一个礼拜休想舒舒服服吃东西。”“天哪,我相信你做得出来。你说你自己算是个上等人吗?”“我喝醉了也不会说自己是上等人。”朱莉娅格格地笑了,吉米觉得这场争吵的最坏的阶段过去了。“你同我一样知道,你演戏的本领可以把他抛到九霄云外。我告诉你,你将成为肯德尔夫人肯德尔夫人(Mrs。Kedal,1848—1935)为英国著名女演员,和她丈夫威廉·肯德尔常同台演出,担任男女主角,但她的成就显然比他大,而他又是个杰出的剧院经理。以来最伟大的女演员。你何苦为了一个将永远成为你脖子上的一块磨石的男人而妨碍你自己的前途呢?你想要经营剧院,而他就会想要当男主角同你合演。他决计演不好的,我亲爱的。”
“他容貌出众。我可以带他。”“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可你错了。如果你想成功,你就不能让一个不够格的男主角跟你搭档。”“我不管。我宁愿嫁他而失败,也不愿成功而嫁别的人。”“你是处女吗?”朱莉娅又格格地笑了。“我看这不关你什么事吧,可事实上我是的。”“我知道你是。嗯,除非你有什么顾虑,否则你何不趁我们停演的机会,跟他到巴黎去待上两个星期呢?他要到八月份才动身。这样你可以对他放心了。”“噢,他不肯。他不是这种人。你知道他要做上等人。”“即使上层阶级也传宗接代嘛。”“你不懂。”朱莉娅傲然地说。“我看你也不懂。”朱莉娅不屑回答他的话。她心中实在郁郁不欢。“我没有他没法生活,我告诉你。他走了,叫我怎么办?”“继续跟我在一起嘛。我跟你再订一年合同,我有许多新的角色想给你演,而且我心目中另有一个小伙子,是个新秀。当你有个确实能陪衬你的人跟你搭档的时候,你将惊奇地发现你会多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