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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英国(2/7)

①艾支顿是《金瓶梅》英文(唯一的译本)译者。他声明:“我在此特别向舒庆先生致谢,他是东方学院的中文讲师,在我完成这书翻译的初稿的时候,如果没有他的不屈不挠的和慷慨的帮助,我本没有勇气接受这个任务。”





二、艾支顿①——

他的朋友多数和他的情形差不多。我还记得几位:有一位是个年轻的工人,谈吐很好,可是时常失业,一也不是他的错儿,怎奈工厂时开时闭。他自然的是个社会主义者,每逢来看艾支顿,他俩便着脖红着脸的争辩。艾支顿也很有才,不过与其说他是为政治主张而争辩,还不如说是为争辩而争辩。还有一位小老也常来,他。德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他都能读能写能讲,但是找不到事作;闲着没事,他只为一家磁砖厂吆喝买卖,拿一。另一位老者,常上我们这一带来给人家玻璃,也是我们的朋友。这个老是位博士。赶上我们在家,他便一边着玻璃,一边和我们讨论文学与哲学。孔的哲学,泰戈尔的诗,他都读过,不用说西方的作家了。

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极狼狈。自己没有事,除了夫妇的消,还得供给原。幸而硕士找到了事,两份儿家都由她支持着。他空有学问,找不到事。可是两家的情渐渐的改善,两位夫人见了面,他每月给第一位夫人送钱也是亲自去,他的女儿也肯来找他。这个,可救不了穷。穷,他还很会钱,作过几年军官,他挥霍惯了。钱一到他手里便不会老实。他买书,好烟,有时候还得喝一盅。我在东方学院见了他,他到那里学华语;不知他怎么到手里几镑钱,便了这个主意。见到我,他说彼此换知识,我多教他些中文,他教我些英文,岂不甚好?为学习的方便,好是住在一,假若我房钱,他就供给我饭。我,他便找了房。

饭后,又没了声音。看着屋外的没,我希望蝉声,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地山也不讲话了。寂静使我想起家来,开始写信。地山又拿帐本来,写他的小说。

战后,他拿了一笔不小的遣散费,回到敦,重整旧业,他又去教书。为充实学识,还到过维也纳听弗洛依德的心理学。后来就在津的补习学校教书。这个学校是为工人们预备的,仿佛有像国内的暑期学校,不过目的不在补习升学的功课。作这学校的教员,自然没有什么地位,可是实利上并不坏:一年只作半年的事,薪也并不很低。这个,大概是他的黄金“时代”以份言,中校;以学识言,有著作;以生活言,有个清闲舒服的事情。

饭好了,才回来,傻笑着。地山故意的问她,讲的内容是什么?她说牧师讲的很,都是哲学。饭是大块。由这天起,我看见就发。英国普通人家的饭,好是在净;茶是真味怎样,我不敢批评,说着伤心。

易先生走后,起大而多的帽,去作礼拜。妹妹得作饭,只好等晚上再到教堂去。她们很虔诚;同时,教堂也是她们唯一的际所在。并听不懂牧师讲的是什么,地山告诉我。路上慢慢有了人声,多数是老太婆与小孩,都是去礼拜的。偶尔也跟着个男人,打扮得非常庄重,走路很响,是英国小绅士的味儿。邻家有弹琴的声音。

完全商业化了。

艾支顿一直闲了三年。我们那层楼的租约是三年为限。住满了,房东要加租,我们就分离开,因为再找那样便宜和恰好够三个人住的房,是大不容易的。虽然不在一块儿住了,可是还时常见面。艾支顿只要手里有够看电影的钱,便立刻打电话请我去看电影。即使一个礼拜,他的手中彻底的空空如也,他也会约我到家里去吃一顿饭。自然,我去的时候也老给他们买些东西。这一上,他

在那里住过一冬,我搬到敦的西去。这回是与一个叫艾支顿的合租一层楼。所以事实上我所要说的是这个艾支顿——称他为二房东都勉一些——而不是真正的房东。我与他一气在那里住了三年。

他的夫人告了。离婚案刚一提到法,补习学校便免了他的职。这津与剑桥还是闹不得的!离婚案成立,他得到自由,但须月供给夫人一些钱。

艾支顿夫人真可怜。她早晨起来,便得作好早饭。吃完,她急忙去作工,拚命的追公共汽车;永远不等车站稳就上去,有时把碰得紫里蒿青。五下工,又得给我们作晚饭。她的烹调本事不算明,我俩一有吃的表示,她便立刻泪在眶里转。有时候,艾支顿卖了一本旧书或一张画,手中摸着钱,笑着请我们去吃一顿。有时候我看她太疲乏了,就请他俩吃顿中国饭。在这时节,她喜得像小孩似的。



只提这么三位吧,在他们的上使我到工商资本主义的社会的崩溃与罪恶。他们都有知识,有能力,可是被那个社会制度捆住了手,使他们抓不到面包。成千论万的人是这样,而且有远不及他们三个的!找个事情真比登天还难!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和一位国女发生了恋。她自名家,有硕士的学位,来敦游玩,遇上了他。她的学识正好补足他的,她是学经济的;他在补习学校演讲关于经济的问题,她就给他预备稿

这个人的父亲是牧师,他自己可不信宗教。当他很年轻的时候,他和一个女由家中逃来,在敦结了婚,生了三四个小孩。他有相当的聪明,好读书。专就文字方面上说,他会拉丁文,希腊文,德文,法文,程度都不坏。英文,他写得非常的漂亮。他作过一两本讲教育的书,即使内容上不怎样,他的文字之是公认的事实。我愿意同他住在一,差不多是为学些地好英文。在大战时,他去投军。因为心脏弱,报不上名。他挤了去。见到了军官,凭他的谈吐与学识,自然不会被叉去帐外。一来二去,他升到中校,差不多等于中国的旅长了。

敦边上的小而静的礼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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