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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在北碚(2/3)

;碰坏,就坏,因为我写的有时候相当的好,有时候极坏。我承认我有时候写得极坏,但否认瞎碰。文艺不是能瞎碰来的东西。作家以为好的,读者未必以为好,见仁见智,正自不易一致。不过,作者是否用了心,他自己却知得很清楚。像《火葬》这样的作品,要是搁在抗战前,我一定会请它到字纸篓中去的。现在,我没有那样的勇气。这十万多字的小说,一共用了四个多月的光。光即便是白用,可是饭并不白来,十行纸——连写抄副本——用了四刀,约计一百元。墨一锭,一百二十元——有便宜一的,但磨到底还是白的。笔每枝只能写一万上下字,十枝至少须用二百元。求人抄副本共用了一千一百元。请问: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我敢轻于去丢掉么?我知它不好,可是没法不厚颜去发表。我并没瞎碰,而是作家的生活碰倒了我!这一声明,我并不为求人原谅我自己,而是为教大家注意一作家的生活应当怎样改善。假若社会上还需要文艺,大家就须把文艺作家看成个也非吃饭喝茶不可的动。抗战是艰苦的,文人比谁都晓得更清楚,但是在稿费比纸笔之费还要少的情形下,他们也只好去另找路了。

我戒了酒。在省钱而外,也是为了。酒,到此时才看明白,并不帮忙写作,而是使脑迟钝。

从这时起,我就不常到重庆去了。通越来越困难,价越来越一次城就仿佛留一次洋似的那么费钱。除了“文协”有最要的事,我很少城。

三、盲与家计

当我开始写小说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什么是小说。同样的,当我开始写剧本的时候,我也并不晓得什么是戏剧。

妻絜青在编译馆找了个小事,月间拿一石平价米,我照常写作,好歹的对付着过日

了江苏医院。外科主任刘玄三先生亲自动手。他是北方人,技术好,又有个。可是,他了不少的汗。找了三个钟才找到盲。我的胃有下垂,盲挪了地方,倒仿佛怕受一刀之苦,而先藏躲起来似的。经过还算不错,只是外边的线稍(战时,材缺乏),创,所以多住了几天院。

我的第一个剧本,《残雾》,只写了半个月。

剧本既能被演,而且并没惨败,想必是于七八糟之中也多少有。想来想去,想来,以为敝帚千金的据:(一)对话中有些地方颇文艺——不是板板的只支持故事的行,而是时时机智来。(二)人格相当的明显。

到写剧本的时候,我已经四十岁了。在文字上,经过十多年的练习,多少熟练了一些;在生活经验上,也当然比从前更富裕了许多。仗着这两件工——文字与生活经验——

说,为了家计,我应去找事作。但是,一个闲散惯了的文人会作什么呢?不要说别的,假若从武汉撤退的时候,我若只带二三百元(这并不十分难筹)的东西,然后一把捣一把的去经营,总不定我就会成为百万之富的人。有许多人,就是这样的发了财的。但是,一个人只有一个脑,要写文章就顾不得作买卖,要作生意就不用写文章。脑之外,还有志愿呢。我不能为了金钱而牺牲了写作的志愿。那么,去作公务人员吧?也不行!公务人员虽无发国难财之嫌,可是我坐不惯公事房。去教书呢,我也不甘心。教我放下笔,去拿粉笔,我不情愿。我宁可受苦,也不愿改行。往好里说,这是守自己的岗位;往坏里说,是文人本即废。随便怎么说吧,我的老主意。

我就大胆地去尝试。

我也戒烟。这却专为省钱。

十月初,我得了盲炎,这个病与疟疾,在抗战中的四川是最行的;大家都吃平价米,里边有许多稗与稻。一不留神把它们咽下去,了盲,便会病。空袭又多,每每刚端起饭碗警报响了;只好很快的抓着吞咽一碗饭或粥,顾不得细细的挑拣;于是盲炎就应运而生。

四、习作二十年——我的话剧

我还没院,家眷由北平逃到了重庆。只好教他们上北碚来。我还不能动。多亏史叔虎,李效阉两位先生——都是我的同学——设法给他们找车,他们算是连人带行李都来到北碚。

因为《残雾》的演,天真的兄封我为剧作家了。他一定教我给回教救国协会写一本宣传剧。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因为自己知《残雾》的未遭惨败完全是瞎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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