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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起初的快乐(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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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起初的快乐

我们知dao,赖格尔·德·莫经常住在若李的宿舍里。他有一个住chu1,正如鸟儿有gen树枝。两个朋友同吃,同住,同生活。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共同的,无一例外。他们真是形影不离。六月五日的上午,他们到科林斯去吃午饭。若李正害着重伤风,鼻子不通,赖格尔也开始受到gan染。赖格尔的衣服已很破旧,但是若李穿得好。

他们走到科林斯推门进去时,大致是早上九点钟。

他们上了楼。

ma特洛特和吉布洛特接待他们。

“牡蛎、干酪和火tui。”赖格尔说。

他们选了一张桌子坐下。

那酒店还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

吉布洛特认识若李和赖格尔,往桌上放了一瓶putao酒。

他们正吃着开tou几个牡蛎时,有个人tou从那楼梯的升降口里伸chu来,说dao:“我正走过这儿。我在街上闻到一阵布里干酪的香味,太mei了。我便进来了。”

说这话的是格朗泰尔。

格朗泰尔选了一张圆凳,坐在桌子前面。

吉布洛特看见格朗泰尔来了,便往桌上放了两瓶putao酒。

这样就有了三个人。

“难dao你打算喝掉这两瓶酒吗?”赖格尔问格朗泰尔。

格朗泰尔回答说:“人人都是聪明的,唯有你是高明的。两瓶putao酒决吓不倒一个男子汉。”

那两个已经开始吃,格朗泰尔便也开始喝。一口气便喝了半瓶。

“你那胃上怕有个dong吧?”赖格尔说。

“你那衣袖上确也有一个。”格朗泰尔说。

接着,他又干了一杯,说dao:“说真的,祭文大师赖格尔,你那衣服也未免太旧了一点吧。”

“旧点好,”赖格尔回答说“正因为旧,我的衣服和我才相安无事。它随着我伸屈,从不别扭,我是个什么怪样子,它就变个什么怪样子,我要zuo个什么动作,它也跟着我zuo个什么动作。我只是在热的时候,才gan到有它。旧衣服真和老朋友一样能ti贴人。”

“这话对,”开始加入谈话的若李大声说“一件旧衣服就是一个老盆(朋)友。”

“特别是从一个鼻子堵sai的人的嘴里说chu来。”格朗泰尔说。

“格朗泰尔,你刚才是从大路来的吗?”赖格尔问。

“不是。”

“刚才若李和我看见那送葬行列的tou走过。”

“那是一zhong使人禁(惊)奇的场面。”若李说。

“这条街可真是清静!”赖格尔大声说“谁会想到ba黎已是天翻地覆?足见这一带从前全是修dao院!杜布厄尔和索瓦尔开列过清单,还有勒伯夫神甫①。这附近一带,从前满街都是教士,象一群群蚂蚁,有穿鞋的,有赤脚的,有剃光tou的,有留胡子的,hua白的,黑的,白的,方济各会的,小兄弟会②的,嘉布遣会的,加尔默罗会的,小奥古斯丁的,大奥古斯丁的,老奥古斯丁的…充满了街tou。”

“不用和我们谈教士吧,”格朗泰尔cha嘴说“谈起教士就叫我一shen搔yang。”

他接着又叫了起来:“哇!我把一个坏了的牡蛎吞下去了。我的忧郁病又要发作了。这些牡蛎是臭了的,女招待又生得丑。我恨人类。我刚才在黎sai留街,在那大公共图书馆门前走过。那些图书,只不过是一大堆牡蛎壳,叫我想起就要吐。多少纸张!多少墨zhi!多少luan七八糟的手稿!而那全是一笔一笔写chu来的!是哪个坏dan说过人是没有羽mao的两脚动wu③呀?

①索瓦尔(Sauval,1623—1676)和勒伯夫(Lebeuf,1687—1760),都是法国历史学家,曾编写过ba黎的历史。

②小兄弟会(minimes),方济各会的一支,在方济各会各支中人数最少,故称“最小的”(minimes)。

③古代欧洲人写字的笔是用鹅maoguanzuo的,因而笔和羽mao在法语中是同一个词(plume)。柏拉图说过人是没有羽mao的两脚动wu。

另外,我还遇见一个我认识的漂亮姑娘,生得象chun天一样mei,够得上被称为hua神,huan欣鼓舞,快乐得象个天使,这倒霉的姑娘,因为昨天有个满脸麻pi、丑得可怕的银行老板看中了她。天哪!女人欣赏老财,决不亚于欣赏铃兰,猫儿追耗子,也追小鸟,这个轻佻的姑娘,不到两个月前她还乖乖地住在她那小阁楼里,把穿带子的小铜圈一个个feng上jinshen衣,你们guan那叫什么?zuo针线活。她有一张帆布榻,她待在一盆hua前,她算是快乐的。一下子她变成银行老板娘了。这一转变是在昨晚完成的。我今早又遇见了这个huan天喜地的受害人。可怕的是,这个小娼妇今天还和昨天一样漂亮。从她脸上一点也看不chu她那财神爷的丑行。蔷薇hua和女人比起来就多这么一点长chu1,也可以说是少这么一点长chu1,这就是说,mao虫在蔷薇hua上留下的痕迹是看得见的。啊!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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