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德。我用这些东西来证实：香桃木作为情的象征，桂树作为战争的象征，这愚蠢的橄榄树作为和平的象征，苹果树用它的几乎梗死亚当，无果树，裙的老祖宗。至于法权，你们要知法权是什么吗？卢人想占领克鲁斯①，罗保护克鲁斯，并质问他们克鲁斯对他们来说有什么错误？布雷努斯②回答说：‘犯了阿尔③的错误，犯了菲代纳④对你们所犯的错误，犯了埃克人、伏尔斯克人、沙宾人⑤对你们所犯的错误。他们和你们比邻而居。克鲁斯人和我们比邻而居，和你们一样我们和邻居和睦共。你们抢了阿尔，我们要拿下克鲁斯。’罗说：‘你们拿不了克鲁斯。’布雷努斯便攻占了罗。他随后还喊：‘VaVictis！’⑥这样便是法权。啊！在这世界上，有多少猛禽！多少雄鹰！我想到这些便起一疙瘩！”

⑤埃克人、伏尔斯克人、沙宾人，古意大利各地区人民。

他把玻璃杯递给若李，若李给他斟满，他随即喝一大，接着又说，几乎没有让这杯酒隔断他的话，旁人没有察觉到，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攻占罗的布雷努斯是雄鹰，占有那姑娘的银行老板也是雄鹰。这里无所谓羞耻，那里也无所谓羞耻。因此，什么也不要相信。只有一件事是可靠的：喝酒。不论你的见解如何，你们总应当象乌里地区那样对待瘦公，或者象格拉里地区那样对待公，关系不大，喝酒要。你们和我谈到林荫大，谈到送殡行列等等。天知，是不是又要来一次革命？慈悲上帝的这穷办法确是叫我惊讶。他随时都要在事的槽里涂上油。这里卡壳了，那里行不通了。快，来一次革命。慈悲上帝的一双手老是让这脏油膏黑了的。如果我在他的地位，我就会简单些，我不会每时每刻都上发条，我会捷利索地引导人类，我会象编边那样把人间事一一安排妥帖，而不把纱线断，我不需要什么临时应急措施，我不会演什么特别节目。你们这些人所说的步，它的运行依靠两个发动机：人和事变。但是，恼火的是，有时也得有些例外。对事变和人来说，平常的队伍不够，人中必得有天才，事变中必得有革命。重大的意外事件是规律，事的顺序不可能省略，你们只须看看那些彗星的现，就会相信天本也需要有演员上台表演。正是在人最不注意时天主忽然在苍穹的上来颗星。好不奇怪的星，拖着一条其大无比的尾。恺撒正是因此而死的。布鲁图斯戳了他一刀，上帝撂给他一颗彗星。突然现了一片北极光，一场革命，一个大人，用大字写的九三年，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广告牌上的一八一一年的彗星。啊！多么妙的天蓝广告牌，布满了料想不到的火焰般的光芒！砰！砰！景象空前。抬起睛看吧，闲游狼的人们。天上的星，人间的戏剧，全是杂无章的。好上帝，这太过分了，但也还不够。这些采取的手段，看上去好象是富丽堂皇的，其实寒碜得很。我的朋友们，老天爷已经穷于应付了。一场革命，这究竟证明什么？证明上帝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便来他一次政变，因为在现在和将来之间需要连接，因为他，上帝，没有办法把两连起来。事实证明我对耶和华的财富的估计是正确的，只要看看上界和下界有这么多的不自在，天上和地下有这么多的穷酸相，鄙吝的作风，贫陋的气派，窘困的境遇，只要从一只吃不到一粒粟米的小鸟看到我这个没有十万利弗年金的人，只要看看这疲敝不堪的人类的命运，甚至也看看拿着绳索的王亲贵族的命运——孔代亲王便是吊死的，只要看看冬天，它不是什么旁的东西，它只是天上让冷风来的一条裂，只要看看早上照着山冈的鲜艳无比的金光紫气中也有那么多的破衣烂衫，看看那些冒充珍珠的，仿效玉屑的霜雪，看看这四分五裂的人类和七拼八凑的情节，并且太有那么多的黑，月球有那么多的窟窿，都是饥寒灾难，我怀疑，上帝不是富有的。他的外表不坏，这是真话，但是我觉得他不能应付自如。他便发起一次革命，正如一个钱柜空了的生意人举行一个舞会。不要从外表上去鉴别天神。在这金光灿烂的天空下我看见的只是一个贫穷的宇宙。在世界的创造中也有失败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我心里到不兴。你们瞧，今天是六月五号，天也几乎黑了，从今早起，我便一直在等天亮。可直到现在天还不亮，我敢打赌，今天一整天也不会亮的了。一个低薪办事员把钟错了。是呀

③阿尔（Albe），意大利古代城市之一。

①克鲁斯（Cluse），在法国上萨瓦省境内，靠近日内瓦，古代为罗与法国争夺之地。

④菲代纳（Fidène），意大利古国沙宾一城市。

⑥拉丁文，把不幸给战败者。

②布雷努斯（Brennus），古卢首领，三九○年侵意大利，攻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