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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安眠
在玛莎七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她收到了这个柜子。搬运工人在楼下走廊拆箱,费尽力气一阶一阶地往宽敞、弯曲的楼梯上抬。当他们抬柜子经过卧室门时,刮到了门柄,玛莎看到了,心中突然有一zhong颤动的gan觉。
“把它靠到墙那边去。”她指挥着说,然后心不在焉地支开工人,独自打量这个柜子。很快她有了zhong神秘gan和熟悉gan。
当玛莎还是小孩的时候,她经常去看她姑妈。姑妈年龄不大就过世了。每次家ting聚会晚辈们都会谈论些关于姑妈的往事,姑妈三岁时被吉普赛人绑架;姑妈的恋人曾为她自杀;林中的一些野鸟常飞到她家里要面包屑吃。
玛莎清楚地记得她们见最后一面的那个早晨。姑妈怪怪地说:“玛莎,我会把那个有很多chou屉的柜子送给你。其他孩子经常好奇地打开chou屉来看,只有你尊重别人的东西,尊重别人的秘密那个柜干将来是你的。”
玛莎打量了一下柜子,陷入了沉思:自从看见这个柜子迄今大约有三十年了。它大约有一尺厚、四尺宽、五尺高。柜ding形状像是一幢欧式的古老房子,呈三面扇形,中间最高。整个柜子是污污的黑se,从gui裂的漆里可以看见金se的薄薄的hua纹。柜子有二十四排chou屉,每排又有十五个,左下方是五个空阁平齐的chou屉,每个大小相同。右边有一个小门,上面刻有“闰年”字样。实际上,这个柜子zuo工cu糙,每个chou屉都用老式的木柄作把手。它正和玛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每个chou屉代表一年中的一天,那个小门是闰年的二月二十九用的。
记得姑妈在世时,总是和这柜子打jiaodao,当她打开一个chou屉取chu里面的一张纸条时,总会庄重严肃地宣布:“看看我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想到这里,玛莎微微皱了一下眉tou。她知dao每个chou屉都有一定次序,但是她不知dao是该从元旦还是该从生日开始看chou屉里面的纸条。她曾记得那淡蓝se的纸条上面有细细的娟秀的字,但她从没有读过内容。
“玛莎小姐,你的晚报来了。苏珊娜说。苏珊娜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她和玛莎一起住,上午扶她坐进lun椅,晚上扶她上床休息。自从那次意外事故,近二十五年来,她雇佣过不少女孩。有些完全是jiao易,有的则gan情不错,毕业后远走他chu1,多年来还一直给她写信。
“这个柜子看上去的确古怪。”苏珊娜无心他说dao。
“它十分古老而且完全是手工zuo的。”玛莎回答说,语气中有点不高兴。
“哦,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它不好,”苏珊娜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小的chou屉你能装什么东西呢?我想连一副扑克也装不下,这是一zhong珠宝箱还是什么?”
“你不该打听这么多,”玛莎语气尖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姑妈的口气“你应该尊重别人的东西。”
“对不起,”苏珊娜委屈他说“我以为chou屉是空的。”
“没什么,可能没什么东西。”玛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发抖,黑暗的房间似乎充斥着一zhongnong1nong1的神秘se彩,像是雾从纱窗里筛落进来。从走廊里透过来的灯光抚在那黑黑的柜子上,若隐若现。
“胡扯,玛莎,”她暗骂自己“你是个实际的不善幻想的女人。”
她在和一位年纪大却有地位的男人结婚前,是位私立学校的教师,教数学的。她对自己聪明的大脑、min捷的思路颇以为zuo,怎么会迷信一件家ju呢?她为刚才的想法羞愧,视它为愚蠢的迷信,姑妈生前把命运依附于它,是一zhong轻微xing痴呆症。
“真的,玛莎,”第二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提高嗓门哄自己“经过这么多年后,可能柜子里什么也没有。”虽然如此,但一当苏珊娜把她安顿进lun椅里离开后,她便慢慢地、不自觉地把自己推到柜子前,用手上上下下抚摸那柜子,她逐个chou屉地摸,一连摸了几排,然后猛xi一口气喃喃地说:“让我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她伸手过去,拉chu第一个chou屉,放在大tui上,有些意外地发现,里面确实装有一张小纸条。
她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皱折的字条。那是一张蓝se的纸,褪了se,而且纸质有点脆,墨水已褪成铁锈se,看来有些像干了的血se。娟秀的字,写dao:从过去来的一则消息。没有标点,没有什么,就那么几个字。
看了几分钟后,玛莎重新叠好纸条轻轻地放回chou屉里。当她放回纸条时,她自言自语他说:“现在你看,玛莎,从过去来的一则消息、这柜子所han的就是那意思。”
那天下午,苏珊娜带来一封信,大大的厚厚的白信封,发信地址是一个律师事务所,封口的日期是二十五年前,收信人是“jiao给我的侄女玛莎,在她七十四岁生日那天”信的内容是:亲爱的玛莎,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