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的话的意思。
“自然并没有什么理由”他皱着眉头说。
“这也就是我要说的”她说故意不睬他那种讥讽的调子平静地卷起她那长长的出香气的手套。
“安娜看在上帝的面上!您是怎么回事?”他说竭力提醒她正如她丈夫曾经做过的一样。
“我不明白您问的是什么。”
“您要知道您是决不能去的!”
“为什么?我并不是·一·个·人去。瓦尔瓦拉公爵小姐穿衣服去了她和我一同去。”
他带着困惑和绝望的神情耸了耸肩。
“可是您难道不知道吗?…”他开口说。
“但是我不想知道!”她差不多叫起来。“我不想。我后悔我所做的事吗?不不不!假使一切再从头来也还是会一样的。对我们对我和您只有一件事要紧那就是我们彼此相爱还是不相爱。我们没有别的顾虑。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要分开住彼此不见面呢?为什么我不能去?我爱你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她用俄语说望着他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特别的光辉。“只要你对我没有变心的话!为什么你不望着我?”
他望着她。他看见了她的容颜和那对她总是那么合身的服装的全部美丽。但是现在她的美丽和优雅正是使他激怒的东西。
“我的感情不可能变您知道的;但是我求您不要去!我恳求您!”他又用法语说在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柔和的恳求的调子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带着冷淡的神情。
她没有听见他的话但是她看出来他的冷淡的眼色于是忿怒地回答:
“我请您说明我不能去的理由。”
“因为那会使你…”他踌躇着。
“我什么也不明白。亚什温n’estpasnetettant1瓦尔瓦拉公爵小姐也并不比别人坏。啊她来了!”——
1法语:并不是不可为伍的人。
三十三
弗龙斯基因为安娜故意不肯理解她自己的处境第一次对她感到一种近乎怨恨的恼怒心情。这种心情由于他不能向她说明他恼怒的原因而加剧了。假如他直率地把他所想的告诉她的话他准会这样说的:
“穿着这种衣服同着大家都熟识的公爵小姐在剧场露面这不但等于承认自己的堕落女人的地位而且等于向社交界挑战那就是说永远和它决裂。”
他不能够对她说这话。“可是她怎么会不了解这点她心里在生什么变化呢?”他心中暗暗地说。他感到他对她的尊敬减少了而同时意识到她的美的感觉却加强了。
他皱着眉头回到他的房间在那把长腿伸在椅子上、正在喝白兰地和矿泉水的亚什温身旁坐下他吩咐仆人给他也拿一份来。
“你刚才谈起兰科夫斯基的‘力士’那真是一匹好马我劝你买了它”亚什温说瞥了一眼他的同僚的忧郁的脸色。
“它的臀部下垂可是腿和头——简直是不能再好了。”
“我也想买它”弗龙斯基回答。
谈论马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但是他一刻也没有忘记安娜不由自主地倾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望着壁炉上的时钟。
“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叫我来说她上戏院去了”仆人报告。
亚什温又把一杯白兰地倒进起泡的水里喝了随后站起来扣上他的上衣钮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