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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年杀年猪(4/5)

从来都没干过啊!再说我是男人。按照农村的习俗,扯猪草一般都是女孩子干的,男孩子要干的都是重活,比如:砍柴啊,挑水啊。我立刻就说出了我的不愿意。父亲像不认识我似的,对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想把你妈累死啊!我不也学习剁猪草了吗?父亲这一说,我当然没什么话说了。是呀!在家我妈是干活最多、最辛苦、最累的人了,她出工最多,还尽挑那些定额的包工活干,譬如割牛草,挑牛粪,烧火土灰等等,一天下来总是好几个工分日,比男劳动力还高。我父亲虽然也是一个很勤快也闲不住的人,但由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干活只能挑轻的干,要是哮喘病发了不能下地,他还可以躺在家歇上几天,相比而言,他没母亲那么累。父亲见我没话说了,又对我说,你是家里的老大,在两个妹妹面前你得带头。吃肉你也吃得最多,还尽吃肥的,你不鼓劲扯猪草,就那么容易得肉吃的吗?今年的年猪长得大不大?膘长得肥不肥?就看你和你的两个妹妹了。

说实话,砍柴我还可以,要说扯猪草我就不行了,大妹我比不过,就连小妹我也扯她不赢。常常回来,我大妹是按了又按扎扎实实的一背笼,小妹也有一满背,只有我尽管放得松了又松,只差下面要用棍子支起来还是只有半背。父母一看,两个妹妹得到的是表扬,而我得到的却是奚落和批评,虽然我很不服气,也曾多次问自己;论年纪我比她们大,吃肉也比她们多,为什么我的手脚就那么笨,老实赶不上两个妹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次、二次、三次…经常这样,我的脸毕竟有些挂不住,于是我便想出了一个“乾坤大挪移”的办法。每次在两个妹妹的背笼里猪草快扯满时,我便以各种理由把她们支走一会儿,这时我便趁机从她们背笼里各抱一抱猪草,放进自己的背篓里,这样一来,回家时,我背笼里的猪草就不会比她们的少了。几次还行,可时间一长,到底还是露了馅。有一次我正在抱我大妹背笼里的猪草时,被她看见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我退回了她的猪草哄了她好半天,又答应她回去后给她扎一个风灯,她才止住哭声。我怕她回家告我的状,还答应再给她作一弹弓,她为了得到风灯和弹弓,也答应了。可一回到家,她就忘了承诺,把一切都告诉了父亲,父亲把我叫去,好一顿臭骂,说我一点都不像是做大哥的样子,人家做大哥的是想办法如何去保护、去爱护、去帮助自己的妹妹,自己倒好,不仅不帮助她们,而且还欺负她们,做出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事来,真丢人!从此,两个妹妹扯猪草再也不肯和我一起了。虽然那是孩提时的一些趣事,三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我们兄妹相聚一起提起那些往事时,我们都会在融融地笑声中,感到有一份苦痛,也许那就是时代留给我们的一个印记吧!

经过长时间的磨练,我扯猪草的水平得到了提高,慢慢地快了起来,到了后来基本上和我大妹差不多了。由于我们猪草的供应量比较充足,虽然没有粮食喂养,但两头猪长的速度还算争气,派购猪到十月就达到了标准,顺利地出了拦。接着又买回来一只小猪崽,为明年的派购任务又作了准备。拦里猪的数量虽然没变,但工作量却减轻了许多,眼下只要精心喂养那头大的年猪就行了。粮食刚进仓,主粮虽没有猪的份,但什么烂红薯、烂苞谷和没胀米的谷壳还是有一些的,而这些又都是喂猪的上好饲料。经过两三个月的催膘,到腊月初八这天,我们家终于要杀年猪了。

那天,天还没亮我就起了床。我妈在烧开水,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去找我父亲,看他那里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今天我家要办这么大的事,我作为家里的老大,又是家里惟一男孩,当然得参加家里的忙碌,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找到了父亲,他正在院子点香烧纸,我跑过去问,这纸是烧给谁的呀?父亲看到我后说,快过来,给你爷爷奶奶磕个头吧,要她们继续保佑我们,明年好又杀上年猪。我顺从地跪在地上,对着东方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在心里还不停地念着,爷爷奶奶保佑,爷爷奶奶保佑的祷词。磕完头后,我又帮父亲烧了几沓纸。父亲站起来说,你去把端桶端出来,里面放点盐,再放点冷水把盐溶一下。我去看看杀猪师傅来了没有?

今天我是主动要求做事的,这一方面说明我已长大可以做事了,另一方面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在自己家里杀猪,机会难得,我当然要好好表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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