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码屋，要老太太站在一端踩着碓码，碓嘴扬起后，庆幺公便将孩横搁在碓码槽上，让碓嘴正好对着孩的，仍要老太太使劲踩着，他说去取样东西，老太太不知是计，只得死死的踩着，那敢有半虎，碓嘴下面可是孙呀！庆幺公从碓码屋来“扑哧”一声，把包袱雨伞往上一背，便悄悄地开溜了。

庆幺公这脱之法虽然有些损，但也堪称经典。他担心孩一旦说事情的真象，他的诡计就败了，不仅得不到十吊钱，而且还会要找他的麻烦，他怎么走得脱。只有让老太太脱不开，即使孩说了真象，他也就不用害怕了，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

一到场，茂老倌对人声称：这怀了崽，并都快要生了。不信你看看这鼓鼓的肚，再看看它已经大了的羞（生）。喂过的庄稼人都知，这些都符合怀和快要下崽的外象，当然不会生疑。再看看的牙，牙齿齐整着呢！佝下来看看下，只有四只

也许庆幺公有时也得太过损，天理不容，他一生虽娶了五个老婆，都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还是绝了香火，只有他的故事至今依然传。

某一日，他从沅陵回来，路上碰见一伙人牵着一，正准备上河塌去宰杀，他上前一看，这年纪还小，怎么就要挨刀呢？便问其原因。主人告诉他说，这是飘沙（不生崽的母），又长着五只，犁耙功夫也不好，卖又没人要，不杀留着它有什么用。茂老倌知，农村对长有五只的是很忌讳的，俗话说：五五，家里祸害。一旦家里下了五只的崽，虽然现在照科学上的解释，这是一生理变异，算不得什么，不值得大惊小怪，可那时却不得了，就象大祸临一般，想方设法都得把它理掉，何况今天的这还是一不下崽的飘沙，那就更是差之又差了，主人当然不能容忍，让它长到这么大，还算主人是仁慈的，若换了别人，早在从娘肚里爬来时就把它丢弃了。茂老倌听了一喜：发财机会来了。他忙拦住主人。说他愿意把买下，主人喜不迭。卖了还可以省几个宰杀工钱呢！又不值钱。茂老倌以最低的价格把这买了下来。他把它牵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将多的那颗用线挨地一捆扎，再拉松去，为不使它掉下来，再在此贴上一张象膏药一类的粘条盖住。当然这还不够，别人还是能看破绽的，得继续心思想办法。这时正好拉了一堆屎，茂老倌双手抓起几把，往这上面狠狠地一阵涂抹，屎粘上后，连这方的肚都看不见了，那里还有上面的粘条，就是再再明的人，也不会用手去拨这臭烘烘的粪吧！上沾屎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谁也不会想到这屎里藏着的猫腻。五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若想卖一个好的价钱，还是不够，还得要继续手脚。就象今天的商制造假冒伪劣产品一样，为了鱼目混珠，骗过消费者的睛，就得挖空心思地行各心的包装，让人在外观上看不一破绽来，假的得比真的还真。茂老倌把牵到一个有的地方，从附近庄稼地里摘来一包辣椒，又扯上一把的青草，把辣椒放在草中，地一包，再往草上撒一泡，之后便喂到的上嘴边，见到青草，又尝到草上的咸味，那里知这其中的谋，一咬着就拖嘴里，大大地咀嚼起来。刚嚼完吞下，辣味现了，只辣得满嘴涎，便一扎里，只顾没命地喝。渐渐地肚鼓成了一只球。茂老倌见效果达到了，上一鞭，急忙就往场上赶。在赶往场的路上，茂老倌又从路上拾起一只旧草鞋，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往的生上拍打，不一会儿，的生被打了，茂老倌这才丢下草鞋，满意地笑了笑。这时的包装才算彻底结束。

第二张嘴要算是茂老倌了。茂老倌是个贩，他常年的都是买卖的勾当，也是全靠一张嘴混饭吃的。他那三寸不烂之，满嘴跑火车，可以把别人好的一贬损得一文不值，把自己极差的一胡夸得价百倍。就象寓言故事说的那样，卖矛时，他手里的矛锋利无比，可以刺穿天下所有的盾；卖盾时，他的盾又无比，无论天下什么样的矛都刺不穿。虽然互相矛盾，但他就靠这矛盾赚钱。他经常门无分文，不偷不抢，回家时却能牵回一。他就有这本领，你不佩服他就不行。故我们小坪人都称他神倌。

他的行就一个包袱，包袱里的包着都是一些七八糟全与有关的杂，一把雨伞，一青布长衫，穿得油渍麻，远看象镜似的闪闪发光，走近一瞧，怕是有寸把厚的油垢，臭得你直捂鼻。他一年四季都在周围十县上百个乡的场上行走，每个场的时间他都烂熟于心。如果你问他什么时候下谷栽秧，他也许答不，但你问他哪哪哪的场是什么时间开张，他不用想，一就可以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