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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天xia众朋友(2/2)

最令我谢的是一些读者指我书中的错字、谈话节目中的误,以及告诫我为人世要收敛锋芒、自我保护的那些非常善意的批评。曾有一个读者骂我对金庸的态度,说我误国误民,我反驳了他,后来在博客上看见一条评论,语气和措辞仿佛就是那位。

国的辽阔、厚、多姿多彩和多灾多难。几年前有个护士,自杀之前给我写信,说这是对世界最后的诀别。我想她既然还给我写信,就未必真的自杀了。于是就给她回信,无非讲了些通俗的顽生活战胜绝望的大理。果然她还活着,说发信后一转念,想看看我给不给她回信,如果没有回信,就说明这个世界真的不值得留恋了。现在收到了我的信,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激烈了,于是决心再去寻找生活的光明。

到奇怪的声音,有人迫害他。还有一位同时给许多教授学者写信,提些奇特的要求。有的要钱,有的要到家里来住,有的要求给介绍对象,有的要我给其孩当家教,年薪20万。有一个村长推荐他儿当作家,反复来信向我证明他儿的能力,署名是全村16名文学好者。曾有一个好心人替我回了一些比较麻烦的信,可是回答得太认真了,几乎成了人家的神导师。

我曾对学生说,不科技如何发展,一定要持写信。不会写信只会上网和打电话的人,是真正的文盲。我此生写过的信大概超过一万封了,今后可能会少下去,更多的是电邮件“伊卖儿”和手机短信。但正因如此,那些来自穷乡僻壤的、皱皱的信封和信纸的、字迹浅不一的、经过了许多邮递员接力的、充满了真诚的病句和朴拙的错字的来信,才更加珍贵了。我想不少学者、教师、作家都会经常收到读者来信的,我们回复不过来,有些捣的也不必回,但最好还是从百忙中选取一些值得回复的,答复人家几句吧。我们随便答复的几句话,也许会照亮一个孩的一生,也许会安一个老者的孤寂,也许会挽救一颗破碎的心灵。世界我们救不了,就力所能及的功德吧。

各地还有一些“狂人”喜激烈地批评时政。几年前有位青年写了十万言的国策建议书,要我转给朱鎔基总理,我告诉他,我连朱大叔他们家住哪儿都不知,没有办法给你“转朱阁”还有些神确实有问题的人,比如一个人说他总是听

还有些跟我长期通信的朋友,使我受到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温。广东有一位研究生,长期跟我通信讨论金庸,每次厚厚地写有上万字,我们的通信如果版,那就是一现成的金学读。一次我跟余杰、罗去广东演讲,这位朋友来与我相认,没想到是个女的,双方大笑了好久。她的名字很像男的,我一直以为是个男同学,信里还多次从“哥们”的角度了大男主义的思想。

耳边厢秦琼唱:“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实难舍,街坊四邻与我的众朋友,舍不得老娘白了…”地球既然是一个村了,那天下读者就是街坊四邻了,吵吵闹闹,打打,哭哭笑笑,好不快活。中国人是最现世的,天堂虽好,怎奈俺,舍不得这人间繁华。

有一位云南的老兵,当年打过印度的,多次写信向我讲述他们的生活,讲对主席的,批评现在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来信中揭各地腐败黑暗现象的很多,使我随时得知祖国的真实情况。一位犯人来信讲述了狱中的打人、贿赂和同恋情况,这些我从小就知。我帮不了他,只能寄给他一本我的书,勉励他忍受几年,把劳动权当锻炼,狱后别再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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