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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地书(4/4)

地生长着。每一根枝,每一片叶,每一尺,每一寸,每一分都带着夏天的狂喜编织着绿荫的浓密。就算封闭于斗室,只要墙上有一个洞,我得到的只有一方洞外的碧绿,但从那层层叠叠的叶子中,仍然可以感到这深碧中醉人的浓郁,这叶片里跳跃的生机。

秋天到了。不论从表面上看,它多么像夏天,但它不是。夏天的魂已走了,代之是秋日的髓。

树叶在风中无力地晃,好像在颤抖,身不由己的叶,没有人能改变它的命运——什么样的叶能真的抵住寒风。无,当然只有死,化作冬日坚冷的冻土,化作同一片冷酷。谁能改变?谁能改变?世界都是寒冷的,夏之魂已经不在了。

衰草集中了秋日的凄凉。轻抚着还并不太黄的秋草,因为我不敢再像夏天时那样放心地拨弄它们富有弹性的草叶。可谁想它还是凄凄惨惨地倒了。秋草,秋草,这么突然你就与夏草貌似神离了。

一阵干干的、硬硬的并不太冷的风卷起我刚触过的草。而且,带着它“呼”地远了。“风且住”我的心大声地喊起来。草忽然软软地跌落,躺在空旷的水泥路面上。我急急地奔过去。“呼”地,又一阵风起,小草翻滚着,飞卷着,远了,不见了。

我又无力地追了几步,惨然住足。心中无限地怅惘。回过身去,闭上眼“我情愿不看这秋天”又是一阵秋风,并不冷,我打了个寒战,一丝苦笑爬上了我的嘴角。

“天凉了,秋天到了。”我对自己说。

我看到一只蚂蚁,顿悟。是啊,只有像蚂蚁这一类生物,才能苟活于一年四季。我现在正该学蚂蚁呢!不过蚂蚁也是随时有死的可能,不知哪一天我就真的不幸撞在“棕色恐怖”(还记得谁老穿棕色衣服,谁“高贵”吗?)手里,就算藏头露尾也只有死路一条。

(注:以下删去一段,约200字,内容系讽刺某独裁者之无能)

我虽然不会因为收不到你的信而生气,但我一定会因为收不到你的信而伤心。我可知道,你给××写过流言还写了信。我忌嫉死了!(注:“忌嫉”二字下有浓黑的三角着重号)

(我不管,不管你觉不觉得我小家子气!我就是忌嫉!)

想知道是否被你欣赏——想署名朋友又不敢高攀,没有自信

9.22

(亚运会开幕)

(注:在这个平庸卑俗的物质化时代,有许多这样的女郎被埋没,被修剪,她们的呼喊和呻吟都如落叶般被雨打风吹去“谁能改变?”老衲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有的只是同样的呼喊和呻吟而已。)

五狼字第22号

亲爱的老孔(老不死的!):

你好吗?

很想你!不知道为什么,咱俩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没有什么高深学问的探讨,可是不见你吧,又怪想的,晚上尽做些噩梦。

你呢?还好吧?头疼否?有信、电话否?

这两天小伟发烧得很厉害,最高到39。9℃,打点滴、吃药…她一上医院,我就在家煮醋。

上次见面也忘了告诉你,我给长江打了电话,说了介绍朋友一事,他说,他现在不想这事。我想:这大概和他家庭有关,父亲多次离异对他影响很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等你有了钱我要造座庙。我现在想一想,还应该(到时候)办个福利院,收养弃婴、父母双亡的孩子。这个福利院负责办理无子女人员领养小孩的事宜,这样不是可以减少拐卖儿童事件的发生吗?当然,最重要的是发展教育,再办几个学校什么的。你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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