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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5/5)

机旁,操起话筒,问电话号码,给逃票者的父母单位挂去电话,大声报告他们的子女回来了,没买车票,现在正押在火车站,请立即携款来补票,带回自己的子女。

有不愿说话,不愿报家庭地址、报父母单位的,也有痛哭流涕哀求的,甚至冷嘲热讽骂他的,都不会引得他激动。他只是默默地瞅你几眼,然后走到另一个人面前,照样机械地、温声和气地发问。

见他问过了两三个人,我就在扪心自问,我怎么办,身上没钱,要有钱,我还会落到这个地步吗?要报父母的工作单位,我怎么报?爸爸在奉贤的“五·七”干校,电话打通,他赶上来,至少要等到晚上。再说,爸爸是那么种身份,消息在他们干校传开,影响了他我怎么担待得起?

钱,都为的是钱。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我焦急,我难受,可我仍是一筹莫展。

“叫什么名字啊?”终于问到我头上来了。

“我…李丽…”

“真名还是假名?”

天哪,这人真厉害,对其他人没问这一句,为啥我一答话,他就追问呢。

“真的。”

“在农场还是插队?”

“插队。”

“哪个省?”

“江西。”

“什么县?”

“铜鼓。”阿弥陀佛,幸好我记得,下脚坝知青点的姑娘中,有一个总和江西铜鼓县的同学通信。

“什么公社什么大队?”

“歇凉公社下脚坝大队。”我再也编造不出来了,只好把歇凉寨大队下脚坝生产队搬到江西铜鼓县去。

“好。在哪儿上的车?”

“向西。”我记起了江西有这么一站。

“补票,十四块七。”他说得那样肯定,无须身旁的助手替他核算一下,准有过一个向西车站上车的人撞在他手里了。

“我…我没钱…”

“真没有?”天啊,我准在哪儿露出了破绽,他怎么对我盯得这样紧呢?

“真的没有…”我掏出了皮夹打开来,又翻衣袋。

“没钱你为啥回来?”

“我…”想到我为啥回上海,我的眼泪怎么也管不住了,扑簌簌地往下直掉“我受不了啦…”

“少来这一套。说吧,你妈妈在什么单位?”

“妈妈死了…”

“什么?”

“我妈妈死了…”

“那你总有爸爸吧?”

“有。”

“他在什么单位?”

“原来在市监委。”

“现在呢?”

“在干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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