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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3/6)

吃了多少苦啊,和山乡妇女一道劳动不说,单是为郁强,她都添了好些累赘事。郁强是资本家的“小开”从小过惯了少爷生活,烧火、煮饭、洗衣、缝补,啥事儿都不会干。而这一切,余云全给他包了下来,并且影响了他,使他渐渐动手学会了洗手绢、洗袜子、洗内衣内裤。

瞅着他俩双双走出走进,望着他俩一路去爬山采花,下河游泳,端着盆去洗衣裳,矫楠总有一种酸滋滋带点儿妒忌的羡慕心理。他和宗玉苏为啥总不能和谐地相处相恋呢?

是的,有时候他觉得他们现在离得很近很近;而有时候,他总觉得他们之间隔得很远很远,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不错,他替她垫过车票钱,他在“黑鳗鱼”胁迫她的危急关头,救过她的难。但他不认为这便能赢得爱情。如果因为做了这些事而趁机要求报答,要求她以情相许,矫楠会感到自己太卑鄙。在他的心目中,恋爱该有如醉似梦一般的情,该在宏大无比的天地之间有充分的信赖、倾慕和奉献。而他和宗玉苏之间呢,缺乏的恰恰就是这个。

要不是那次扛预制块伤了腿,矫楠简直不知道他怎样同宗玉苏打破这僵持的局面。

那是初上铁路工地时的事。

通建桥工地的便道还没修好,而为建桥挖开的基坑四壁出现了裂缝,必须及时在四壁砌起预制块护墙,才能防止基坑出现塌方事故。

预制块远在八里地之外的引路线堆场上。矫楠他们被抽出来,去赶运水泥浇铸的预制块。高连长下了命令,每人每天跑两回,完成两块的任务。

水泥预制块每块七十五公斤重,一个人不论是扛、是抬,矫楠都拿不动。他只好同郁强搭伙,两人抬一块。抬着一块走出三五十步,回过头来再抬第二块,边抬边歇,半天倒也能完成每人一块的运送任务。

几天过去了,他们配合得相当协调。可那天郁强突然出了个新点子,说是发现了一条近路,只要爬个一里多地的坡,到了山巅上,就能把预制块顺着斜坡往下滚,省时又省力。他还拍着胸脯道,这是他同余云谈情说爱逛山路时走过的道,绝不会错。

矫楠信了他的话。

事实也确像他说的一样,费尽力气把两块预制块抬上山巅,只要顺着山巅滚落到山脚,离桥梁工地也就只有一里多地的平路了。

两人讲好,矫楠先下到山脚,去看好滚落下的预制块;郁强在山巅上,搬动预制块往下滚。

第一块沉重的预制块滚下了山坡,一只角深深地插进稀松的泥地之中。矫楠跑了过去,俯身想把预制块摇松之后推出来。

正在他使劲儿的时候,第二块预制块滚落下来了,矫楠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预制块的一只角撞了他的腿肚子,他只觉得一阵剧痛,哀叫了一声,身不由己地倒在地上。

郁强兴冲冲地从山路上跑下来,看到跌坐在地的矫楠脚下一大摊鲜血,吓得那张英俊的脸顿时变了色。

他顾不得两大块预制块了,背起脸色发白的矫楠就跑。跑出一截路,矫楠才察觉,他走的不是去营部卫生所的路,而是在往马哨街跑。

“马哨街上有医务室吗?”他忍着疼痛问。

“先去宗玉苏那儿包扎一下,止住血。”郁强背着矫楠这么个沉甸甸的汉子“呼哧呼哧”喘着说。

“不!不去她那儿!”矫楠喊着。

郁强连头也不回:“算了吧!矫楠,别记恨宗玉苏了,她给余云讲过,你写给她的信,是她父母从她那儿搜去,交给‘死猫儿’的。”

自从“死猫儿”整了郁强和余云,在他俩的嘴里,从来没叫过他一声老师。

矫楠没话讲了。他同宗玉苏有过几次接触,她从没给他解释过。而他,更没有要求她作什么解释。可她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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