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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三十年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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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三十年呀

1966年50岁男T市某设计院高级工程师

三十九岁定为高级知积分子——四十岁打成"右派"赶到农场掏粪——帽子一天比一天重——五十岁"文革"遣送农村老家——糊里糊涂当了十年地主——六十岁开始自己奔落实政策——六十四岁回到城里一切全完——七十岁人的梦想

我老了,人一老mao病就多了,说话爱絮叨,可别嫌我啊。嫌吗,不嫌我就说了。我这一辈子呀,打哪说起呢?要说"文革"十年的事儿,还得说这前十年和后十年。加在一块这是三十年。这三十年前因后果都是连在一起的。

四十岁打成"右派",五十岁遣返老家,六十岁返城退休。今年我整七十了。

我十四岁离家外chu求学,二十岁参加工作,打解放前到解放后,一直搞铁路设计。五六年那年定为高级知识分子,算副教授,政府还发了证书。我懂得好几门专业知识,又有实际经验,包括施工、guan理,加上当时年富力qiang,是我们设计院的技术骨干。这可不是瞎chuiniu,有好几条铁路干线都是我主持设计施工的。那时干劲可叫大呀,常常激动得自己夜里合不上yan。

事情最早chu在五七年大鸣大放时,我才刚刚四十岁。有个党支书对我说:"哎呀,你是咱单位有影响的人wu呀,你要不带tou鸣放,咱院的运动就搞不起来!"我想也是,放吧,写了张大字报,这就坏事啦。那时我对党没什么意见,真没什么好提的,心里也知dao不能luan说。可我对院里一些工农干bu看不顺yan。因为我在这单位干的时间最长,算个元老,对很多人的来路都清楚,他们gen本不是搞我们这行的,调进来干什么呀,就搞政工,搞人事,可有职有权,专guan人。有个人事干bu给我开张证明信,一行里好几个错别字。我就把这些事写在大字报里。这下糟了呀,大鸣大放忽然一转变成了"反右",他们就批我"攻击党的人事政策"呀,还说我有反党言论,说我说"章罗联盟胆子大",赞mei"大右派"。我哪敢那么讲,只是私下和一个同事哺咕说,"他们这样反党,胆子真够大的。"被同事揭发chu来,意思也变了。就这点事,把我搞成了"右派"啦。

我们总共五百个知识分子,一下于打了八十八个"右派",占百分之十七。当然后来全bu平反了,都是错案。我当时就搞不懂了。心想,mao主席说知识分子中"右派"只占百分之一到三,怎么五百个倒有八十八呀。好在对我的chu1分不算最重。只是批判jiao待后从主任工程师降成普通工程师,工资由一百四十五块八角降到一百二十七块,这在我们"老右"中间算是tou等待遇。可是dai帽子总有压力。我也没什么话讲,心说只要好好干两年,帽子自然摘掉,哪能愈来愈重,只能愈来愈轻。是吧!

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愈往后愈严重。开tou搞工程还让我去当队长,后来只许搞设计,我也没意见,只要让我搞专业就行。到了五九年上边又下个命令,说所有"右派"都不准zuo技术工作,一律zuoti力劳动。我就下去搞地质勘探,当工人挖地。在工地我拼命干呀,心说不掉层pi甩不去"右派"帽子。白天干ti力,夜里把我叫去开夜车帮忙搞设计,多累也干,张家口那边一千多公里铁路设计就是我打了两个多月夜班给拼chu来的。这时还不算ding糟,打夜班就打夜班吧,总还摸得上自己的专业。

六三年院里办个农场,zhong莱为主。不是闹自然灾害,副食供应不上吗,这么搞,叫自给自足。我就被派到农场干活。这下跟自己专业完全断线了。当时一起去的大多是"老右",也有反革命、坏分子什么的,反正全是坏人。最脏最累的活是掏粪,赶粪车到住宅区的化粪池去掏,再拉到农场。这些人中属我力气最大,shentibang,shen高一米八几,算得上一个赳赳武夫,不怕ma踢人。我主动要求"我去干"。粪便在化粪池里发酵后,有厚厚一层浆浮在上边,下边是汤。勺一杓,粪溅一脸一shen。我动了脑jin,改造了粪勺,还拿铁板zuo个liu槽,装在粪车上。这么一搞效率提高一倍。农场里的人都喜huan我,小青年还称我师傅。这时听说上边有指示,给"右派"摘帽子,我院分了三个半的指标。我搞不懂,这半个怎么算呀,据说是an比例下来的,够不上四个,所以是三个半。有人悄悄告诉我,我这次摘帽"榜上有名"。那时别提多高兴了,干活更起劲。可怎么等也没动静。后来听说,因为庐山会议,彭德怀一闹,不再摘帽子,又要搞阶级斗争了。农场有人贴chu大字报说,小青年们立场不jian定,界限不清,和"右派"们打成一团。从此没人理我了。我真有点失望,本来以为好好表现就能摘帽子。帽子应当一天比一天轻,可事实怎么一天比一天重呢!

转年,科研单位搞"下楼chu院",设计室门一锁,唿啦全到施工现场去,闹得好jin张。我们一帮"老右"也去了。有许多活别人干不了,还得找我。比方一个地质纵面图,临收工时只有三条线。上边有政策不能叫右派动图板,他们悄悄夜里把我叫去。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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