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少女

1974年20岁女S省T地区cha队青年

被大雨困在泰山上——一个女孩子突然跪在面前——她把命运压在我手上——一人一棵"发烟卷"——她和他走时中间隔着两三尺距离——北京西直门草打厂gen本没有这个新疆业务员——一幅无济于事、自我安wei的画

我先说，我得给你的工作来点"突破"。我要讲的不是自己的故事，是别人的。可这是我亲shen经历的。咱别生拉ying扯，非说这就算我的经历。其实在"文革"中，我自己真的受过不少苦不少罪，有一次我差点疯了。倒不是因为我怕说了受不了，才不说，我这个人心里呀，往往碰到别人的苦难比我自己记得还清。尤其这一桩。这人——我想你再有本事，中国这么大，十亿人，你未必还能找到她。我认真寻找过，但没找到…我说这事行吗，行，那好，我说。

七四年吧，那时我在一个工艺mei术学校教绘画。那年chun天，ting凉着呢，耍外chu给学生们上写生课。我和另外一些老师负责。那老师教hua卉，我教山水。他带着学生们先去荷泽，牡丹之乡呀，在山东。chun天牡丹正开hua。他先带学生去那里，画完牡丹再去泰山，由我接着教山水写生。他们走后，我接着就自个儿上泰山等他们。我住在中天门一家小旅馆里，风景当然tingbang呀，上边险峻，下边幽shen，往西边还可以山前山后转来转去，可不巧赶上了下雨，chun雨没有利索的，下起来没完没了。我只好截着窗子天天画雨景，一边等学生们，可怎么也等不来。我听说荷泽那边雨更大。照理说牡丹遭雨一打，全败了，怎么他们也不来呢。是不是返回去了？山上没电话，写信一个往返不知要多少天，还得托挑山工把信捎下去，有了回信再捎上来，那可就没准儿了。我算给困在山上了。过了几天，雨不但不停，愈下愈大，可是景儿就chu来了。满山全是泉水声，瀑布也有了，这在chun天是很少见到的，先不说这太mei的事情了，因为这个故事本shenting惨。

我在山上被困了整整十天。第十一天，云彩开了，见到蓝天，我赶jin下山。如果不赶jin走，再来场大雨就够呛了。我shen上没剩多少钱，必需赶jin走。等我到了山下边，天竟全晴了。我就到泰安车站买了票；车是下午三点的。随便吃点东西，在车站外找个太yang地歇歇。连日下雨候车室里又yin又chao，呆不住。我找到一面大墙的墙跟，搬块石tou坐下来，太yang一晒ting舒服。旁边还蹲着几个等车的人，有的拿棉大衣一裹打盹，有的打扑克。不知都是等哪趟车的。还有个卖烟的老tou摆个小摊，ting静。chun天倒是干净，没有苍蝇跟你捣luan。抬yan瞧，正对着泰山，起起伏伏，ting有气势，好像大地掀起的波狼。闲着也没事，我才要支起板子画一画。只觉得一个人朝我走来。

下意识拾起tou一看，是个女孩子，穿得ting破，tou发很luan，额前的tou发把上半张脸盖住gen本看不见，何况她又是低着tou。她一直走到我面前，看来是直奔我来的，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她"扑通"一下就给我跪下。我懵了，你想我能不怔？她干嘛给我跪下。我说："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呀。"她不说话，也不动劲，跪在那儿。旁边那个披大棉袄的，看样子像个复员军人，还有那几个打扑克的，卖烟的，全都怔了，围过来。我说："这姑娘，你是不是有难chu1？是吧。"这话一说，这女孩子tou还是没抬，可泪珠子就下来了。像下雨的雨点落在地上，很快"劈哩啪啦"全是泪滴，一片。但她没哭声，好像是憋在嗓子下边，发chu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可有点受不了这场面，急着说："这姑娘，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没钱，我可以给你，我的车票已经买完啦，剩下钱全都可以给你，怎么，你说话呀，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助你。"旁边那复员军人开了口，说："这姑娘人家问你话呢，你别光哭行不行，你有难chu1我也可以帮你。你的难chu1未必是我们的难chu1，你痛痛快快告我们成不成？你不信我们能给你解决问题？"一听这复员军人的口音，一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是山东这边人，一gu于义气劲儿，梁山英雄那劲儿，叫人一听心里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