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明白了。"看英儿把我当了笨，我赶说，"挣钱就得好看，好看可以挣钱。红楼女三千，青楼女挣一万。"

"就知这？"英儿笑起来。

"听说去那的中国人什么都有，一拨一拨的，直扑红灯区，院。这帮去了那帮来，这两天正专门往外赶呢。"

"那边还净的。"

"我现在就有七万。"

"晤，版界，国外的版界和国内的版界情况不太一样。姑父是这么认为的，噢…唐生去匈牙利了，噢。反正不懂语言就…告小洁快把我的生公证办来。知，知。都给问个好，就这样，噢，挂了。"

"英儿你早上吃什么？"你在外屋问。

"是小洁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噢，爸！你寄的信收着了，你那诗还压韵的，两封？是，就是那首：伴我女儿展奇才，那封。你告诉妈，你们给玻格的信她也收到了，我译给她们听，她特别兴。她还让我问你们好呢。啊，大学里的事…我在于别的呢，给一家中文电台写东西，您的还可以吧？电褥好的，您也可以用一用。噢，小姨，您别担心，李虎好吗？什么？那个于先生撤了，把冰箱拉走了，那就拉倒吧。我没事，你别担心，雷什么事都帮着我。噢，姑姑。"

"匈牙利八成是凶的"

"她朗着呢，地安门，鼓楼都自己去。有回她在院门碰见一个老外，老外跟

英儿笑嘻嘻的，脸上飞快变换着各表情，活像卡通片似的。我忍不住笑起来到里屋去了。

"顾城要把我的钱拿走。"英儿开始告状。

"我乐意住在那，没事就坐在院门，还可以自己转圈买买菜什么的。"

英儿放下电话，一下坐在破沙发上，看表。"五分钟，正好。"

"就是我们打电话那个菜店吧？"

"你有钱在哪儿呢？"我看着掐红的地方对她说。

"她是吗的？"

"你昨天晚上不还说要当青楼女吗，次数收钱，一年肯定能挣到五万。"

"你就是欠我五万，欠我一个房。不过要跟你那挣到五万，我也死了。"

"她儿是工业大学的，那会儿她就老到我们家来说，说我和小洁上的是分校，我妈就跟她较劲，我爹也没辙。现在她儿去匈牙利了，说是到那没戏，想回来。"

"他们排着队呢，一人说一句。"英儿抬起睛，"说问你好。说问顾城好，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啦？"你在外喝问。

"够密集的。"我从里边来说，"姑姑，舅舅，小姨，整个一个集装电话。"

"没有，早搬到将台路去了。那个房，我们没住多久。"

"噢——"我回忆着，"你们那个胡同是转圈的。"

"是啊，全世界谁不臭啊。这跟挣钱有什么关系？…

"可能不方便吧。"她说，"而且她也梗，当着我妈。她也不说话，"

"不可以。"你说。

"她还住在油漆座吗？"

"铃…"电话铃响了。

"中学老师。我姑父在社科院。"

"啊，我好的，是爸吗？噢不是，舅舅吧，我们这好的，啊我没事，国内尽瞎传，这儿特别安全，人都讲礼貌的，见面都问好。噢，工作，是妈吗？你别担心，我没事、这什么都方便，比在家方便多了。就是没豆腐，油条，羊网比柿椒还便宜。我胃病也没犯，对了要有黄清心给我寄一来，预备着。我的没事，都好。"英儿看了我一。好像有不好意思。

"哎——"英儿声音起来。

"日元。"我，"还是借的。"

"我想喝汤什么的。"

"哎，打电话怎么没有你呀？"吃饭的时候，我想起油漆座那个被纸糊得净净的小北房。

"不麻烦，不麻烦。"我说。

"馄饨。"英儿想也不想地叫。

"今天早上堂一号菜是——"

"怪不得呢／

"馄饨得有馅，香菜地里有，也没紫菜。"

"那有什么呀？"

"你——"英儿气得起来开始掐我，"还要拿回去。"

英儿一下起来推开我，"哎呀，我忘了，是礼拜六。"她对镜理了下发直奔去，差撞在书架伸的横木上。

"嗅。"你接的电话，"北京长途。"

"你死了，我正好把钱又拿回来了。"

。"你说是不是谁都想好看？"

"我麻烦。"英儿说，一转念她又笑起来，"我姑才逗呢，老跟我说国内版界的情况。"

"还能有你凶？"

"有比目鱼，那改吃炒饭吧。昨天带来虾仁，虾仁炒饭。"

"能不净吗？就住那边对面，你记得里边有一大片柏油路吗，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