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不错，"卡斯瓦密不兴地嚷："但实际上你是个商人，就是这话！难你这次去只是为了消遣？"

"当然，"席特哈尔塔微笑，"我这次去当然是为了消遣。不然是为了什么？我熟悉了许多人和地方，我享受了友好和信任，我赢得了友谊。瞧，亲的，假如我是卡斯瓦密，看到我的生意已经落空，就会十分气恼地匆匆赶回，而时间和金钱实际上已经损失了。可是，我却度过了好的几天，学到了东西，享受了快乐，没有因烦恼和匆忙而伤害自己与别人。如果我以后再去那儿，也许去采购以后的收成，或者是为了别的目的，那么，友好的人们就会情友好地接待我，我也会庆幸自己当时并没有匆忙与烦恼。好吧，将就儿吧，朋友，别因为训斥我而伤了你自己！假如有那么一天你看到，这个席特哈尔塔给你造成了损失，那么你只需说一句话，席特哈尔塔就会走人！不过，在那之前，咱们还是互相将就儿吧。"

卡斯瓦密企图让席特哈尔塔想念他吃的是卡斯瓦密的砚，结果是白费力气。席特哈尔塔吃的是他自己的面包，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俩都是吃别人的砚，吃大家的砚。席特哈尔塔本就听不卡斯瓦密的忧虑，而卡斯瓦密却总是忧心忡忡。如果一桩生意有可能失败，如果一批货运丢了，如果一个欠债人还不了债，那么，卡斯瓦密休想让他的伙伴想念大发牢或者生气，皱眉，睡不好觉，会有什么好。有一次卡斯瓦密指责他，说他懂得的一切都是跟他卡斯瓦密学的，席特哈尔塔答："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戏我！我向你学的是一满篮鱼能卖多少钱，贷去的款可以要多少利息。这就是你的学问，而我会思考可不是向你学的，可敬的卡斯瓦密，在这方面你还是跟我学学吧！"

卡斯瓦密委托他草拟重要的信函与合同，并且习惯了跟他商量所有重要的事情。他很快就发现，席特哈尔塔对大米和棉、航运和贸易所知并不多，但是他的手很有运气，而且，席特哈尔塔在沉着镇定方面，在倾听和了解陌生人的技巧方面，胜过了他这个商人。"这个婆罗门，"他对一个朋友说，"不是个真正的商人，将来也不会是。他的心对生意毫无情可言。可是，他拥有那些能自动获得成功的人的秘密，也不知是因为他天生福星照还是他会法，或者是由于他从沙门那儿学到的本领。生意对一塌胡涂他似乎似乎只是游戏，从来不会完占据他的心，从来不会完全控制他，他从来都不怕失败，从来都不担心亏本。"

卡斯瓦密采纳了这个建议。但是，席特哈尔塔仍然漫不经心。他得了红利，就不动声地收下，有了亏损，他也是笑笑，说："嘿，这次又搞砸了！"

事实上，他的心并没有放在生意上。生意对于他攒钱送给卡玛拉有用，可是他生意赚的钱却远比他所需要的多。此外，席特哈尔塔关心和好奇的恰恰是那样的一些人，其生意、手艺、忧虑、娱乐和愚蠢对于他就像月亮那样陌生和遥远。他轻而易举就成功地到了跟所有人谈，与所有人一起生活，向所有人学习。他地到有什么东西把自己跟他们分开了，而这就是他的沙门苦行主义。他看到人们以儿童或动般的方式生活，他对此既又瞧不起。

方又被对方征服的觉，就不要分开这样双方才兴去产生厌倦与乏味，不会有那勉别人或被别人勉的恶劣情绪。他在丽而聪慧的女艺术家边享受了许多妙的时刻，成了她的学生、人和朋友。他现时生活的价值和意义可以说完全是在卡玛拉这儿，而不是在卡斯瓦密的生意当中。

那朋友给商人主意："你把生意给他，从他给你赚的红利中分三分之一给他，若是亏本了，也让他承担同样份额的损失。那么，他就会更心了。"

事实上，他显得对生意并不上心。有一次，他到了一个村庄，要在那儿收购一大批稻谷。可是当他到达时，稻谷已经卖给了另一个商人。然而，席特哈尔塔还是在那个村待了几天，招待农民们给他们的孩铜币，还参加了一个婚礼，然后才满意而归。卡斯瓦密责备他没有即刻返回，浪费了时间和金钱。席特哈尔塔答："别训斥啦，亲的朋友！靠训斥从严都达不到什么。既然有了亏损，那就让我承担吧。我很满意这次旅行。我结识了各各样的人，一个婆罗门成了我的朋友，孩们骑坐在我的膝上嬉戏，农民们给我看他们的田地，没人把我当成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