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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亚基尔(2/3)

我微微一笑,淡化刚才说的可能过的话。

这类恭维并不使我兴。屋里的书籍却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几乎情地浏览那些书名,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话很快,但不准确;西班牙语发音里带着明显的德语音。

我们已经坐好,我借他的话切正题。我对他说:

"您指的是加勒比海的某个共和国吗?"齐默尔曼说。

"您大概已经知长给了我任务,派我去抄录阿韦亚诺斯博土资料里偶然发现的玻利瓦尔的信件,并且撰写一篇绪言。这一任务是我一生工作的峰,有机会由我来实在太幸运了,从某意义上说,它是我生而有之、在我血动的东西。"

"不错。胡宁战役。1824年8月6日。华雷斯的骑兵的冲锋。"

"我的第一个错误,并且不会是最后一个!我这些知识是从书本上看来的,容易搞混;您对历史却有鲜明的记忆。"

语言的连续不恰当地夸大了我们所说的事实,因为每个字在书页上占一个位置,在读者心里占一个瞬间;除了我列举的细节外,那个人给人以经历坎坷的印象。

是那张脸上的东西太多了。太拥挤了,我想

我把该说的话说了来,松了一气。齐默尔曼似乎没有听去;他不瞧我的脸,却望着我后的书籍,糊糊地,着重说:

"就算是玻利瓦尔亲笔写的,"他回说,"也不说明里面讲的全是

"正是。我不久就要动了,承蒙您在我离开之前来访,"我说。

"这里的历史比较仁慈。我在这栋房屋里生,打算在这里老死了。这柄剑陪伴我的曾祖父转战洲,最后给带到这里;我在这里对过去行思考,写我的书。几乎可以说我从未离开过这间书房,可是现在我终于要去了,到我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国度去开开界。"

特里尼达替我们端来了咖啡。我自信地接着缓缓说:

"在血动。您是真正的历史学家。您的人在洲土地上驰骋,行伟大的战役,而我的人默默无闻,在犹太人区里几乎抬不起。用您雄辩的语言来说,历史在您血动;您只要倾听它隐秘的动声就够了。我不一样,我必须到苏拉科去辨认文件,可能是伪托的文件。请相信我,博士,您的条件让我妒忌。"

"在玻利瓦尔研究方面(对不起,应该说圣丁),亲的老师,您的地位已经确立。我还没有看到玻利瓦尔那封有关的信件,但是不可避免或者合乎情理地猜测,玻利瓦尔写那封信的目的是自我辩解。不怎样,那封受到炒作的信件向我们披的,将是我们可以称作玻利瓦尔派而不是圣丁派的情况。一旦公之于世,必须对它作评估、审查,用批判的光加以甄别,必要时,加以驳斥。作最后判断的、最合适的人选将是察秋毫的您。如果照科学的严格要求,您可以用放大镜、手术刀、解剖刀!请允许我再补充一句,传播这封信件的人的姓名将和信联系在一起。这联系对您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公众发现不了细微的差异。"

我怀疑他故意说错名字。他仿佛东方人那样摊开双臂惊呼

"苏亚雷斯的骑兵,"我纠正他说。

"啊,叔本华,他总是不信历史…格里泽赫印刷的版本,我在布拉格的家里有一本一模一样的,我原希望和那些称心的书本为友,安度晚年,然而正是历史,现在一个疯上的历史,把我赶了我的那个家、那个城市。如今我和您在一起,在洲,在您府上…"

他的话里没有挑战或者嘲;而是表达一意愿,使未来成为不可逆转的既成事实的意愿。他的论并不重要;有力的是他的为人,他的雄辩。齐默尔曼像讲课似的悠悠地接着说:

我明白,我们再怎么辩论下去到来仍是白费。当时我或许已经到了;为了避免同他正面冲突,我抓住一个细节,问他是不是真的认为信件是伪托的。

书房里有参加过独立战争的我的曾祖父的一帧椭圆形照片和一个放着佩剑、勋章和旌旗的玻璃柜。我把那些有光荣历史的旧给他看,还作一些说明;他像是完成任务似的迅速扫视一下,无意识而机械地接过我的话,有时不免显得自以为是。例如,他说:

他发音不准,"勒""纳"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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