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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节(2/2)

电话那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杨飞吗?”

“是我。”

“贴在你的门上。”

“我是殡仪馆的,”声音问“你想不想烧啊?”

“预约号在哪里?”

“喂。”

我回到租屋,脱下上不合时宜的衣服,光溜溜走到槽旁边,拧开,用手掌接给自己净时看到上有一些伤。裂开的伤涂满尘土,里面有碎石和木刺,我小心翼翼把它们剔除去。

我准备走去时觉得缺少了什么,站在飘扬的雪里思忖片刻,想起来了,是黑纱。我孤苦伶仃,没有人会来悼念我,只能自己悼念自己。

“都九半了,你迟到啦。”

这时候放在床上枕旁边的手机响了,我到奇怪,因为欠费已被停机两个月,现在它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摁了一下接听键,小声说:

“在家里什么?”

我的手机又响了。

对方挂断电话。我心里有些不快,这事情还要促?我放下电话,继续清洗上的伤。我找来一只碗,用碗接后冲刷那些残留在伤里的碎石和木刺,清洗速度加快了。

“我在家里。”

“想烧就快来。”

“我是殡仪馆的,你到哪里了?”

有些人在,有些人在哭泣,有些人无声无息。这是刚才车祸发生的地,我停留一下,这次确切看清了站牌上的203。我穿越了过去。

我迟疑了一下说:“想烧。”

我打开屋门,仔细辨认贴在门上的殡仪馆通知,上面有一个“A3”心想这就是预约号。我将通知摘下来,折叠后小心放睡衣袋。

我返回租屋,在衣柜里寻找黑布。寻找了很久,没有黑布,只有一件黑的衬衣,因为陈旧,黑已经趋向灰黑。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剪下它的一截袖在左手的白上。虽然自我悼念的装束中不足,我已经心满意足。

“是我。”

之后,我漉漉走到衣柜那里,打开柜门寻找我的殓衣。里面没有殓衣,只有一绸缎的白睡衣像是殓衣,上面有着隐隐约约的印图案,用红线绣上的“李青”两字已经褪,这是那段短暂婚姻留下的痕迹。我当时的妻李青在商店里心挑选了两中式对襟睡衣,她在自己的睡衣绣上我的名字,在我的睡衣绣上她的名字。那段婚姻结束之后,我没再穿过它,现在我穿上了,到这白的绸缎睡衣有着雪一样温的颜

“这事情也有迟到?”我小心问。

“快来,带上你的预约号。”

“杨飞吗?”

“我在净。”

我不安地说:“我上来。”

“都快九钟了,还在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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