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回答：“她和我说再见了。”

我父亲心里对郝生和李月珍充满激，自从我降生在铁轨之后，他们一直在帮助我们父两个。我父亲遵照李月珍的话，第二天晚上当那位姑娘说再见后，他没有转离去，而是默默地送她回到家中。在姑娘的家门，她在夜的月光里第二次说了再见，这次说再见时她脸上现愉快的神。

“你不该收养这个孩，应该把他送到孤儿院。”

李月珍问我父亲：“你为什么不送她回家？”

他们约会的时间起初很短，沿着铁路走上一两个来回就结束了，然后父亲来到郝生家中把我接回去。后来会走上五六个来回，有时候会走到凌晨时分，我已经和比我大三天的郝霞同床共枕睡着了，郝生也招架不住躺到床上来打起呼噜。只有李月珍耐心地坐在外面的屋里等待我父亲的到来，简单询问一下他们约会的展，再让父亲把我抱走。那些日里，我常常晚上在郝生他们家里的床上睡着，早晨在自己小屋里的床上醒来。

我四岁的时候，一位比我父亲大三岁的长辫姑娘现了，她没有看见换布和织衣的情景，看到了一个模样还算可的男孩，她伸手抚摸了我的发和脸，当我叫她一声“阿姨”后，她兴地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她的上。她的这些动作，让我父亲心慌意地看见了一丝婚姻的曙光。

我父亲一下傻了，脸上洋溢的幸福神顷刻间变成呆滞的忧伤表情，这样的表情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生长在他的脸上，而不是风雨那样一扫而过。

靠的男人。可是那几个姑娘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不是在给我换布就是在给我织衣，这样的情景让她们微笑一会儿后转离去。

当我父亲和这位姑娘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们必须谈到我了。他们于恋之中时，我差不多被他们两个暂时忘记。我父亲开始向她详细讲述起了我，从四年前听到我的啼哭，把我从铁轨上抱起来开始，讲述我四年来成长时的趣事，他讲到我的时候是一个幸福的父亲，而且还是一个骄傲的父亲，他讲述我的聪明小故事，他认为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孩。

李月珍摇了摇，叹了一气，她告诉我父亲，姑娘嘴上说再见，心里是希望送她回家。看到我父亲脸上似懂非懂的表情，李月珍斩钉截铁地说：

他们之间的关系突飞猛，不再等到天黑以后偷偷摸摸约会，星期天的时候两个人大大方方并肩走公园。他们正式恋了，而且是恋。他们开始在那间火车驶过时摇晃震动的小屋里约会，我想他们可能拥抱亲吻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

“你明晚送她回家。”

他们从约会到恋，我一直缺席。这是李月珍的意见，她认为我在中间会妨碍他们恋情的正常发展，我应该是到渠成般的现。李月珍相信，只要这位姑娘真正上我父亲以后，就会自然地接受我的存在。那段时间里，我几乎是生活在李月珍的家里，我喜这个家，我和郝霞亲密无间，李月珍就像是我的母亲。

他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说过话，当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即将成为他妻的这位姑娘冷静地说：

他们开始约会，我没有参与他们的约会，我被送到郝生和李月珍夫妇的家中。他们的约会是在天黑之后沿着铁路慢慢走过去，再慢慢走回来。我父亲杨金彪是个内向害羞的人，他一声不吭地陪着这位姑娘走过去和走回来，时常是这位姑娘打破沉默，说上一两句话，他才发自己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常常被火车驶来的隆隆声驱散。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个月左右，李月珍到我父亲和那位姑娘似乎没有什么展，只是沿着铁路行走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详细询问我父亲约会的全细节后，发现问题在了什么地方。他们两个走到夜人静之时，那位姑娘走累了站住脚说一声再见，我有些木讷的父亲后就转离开她，奔跑地来到郝生家里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