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稳健

“这难dao有错？这是稳健啊！”胡七说。

“不错，是稳健。可是愈是稳健的人，就愈变成愈稳健有余、行动不足，最后一事无成两鬓霜、也一事无败两鬓霜。所以稳健，最后竟变成不是一zhongzuo事态度，而变成了不zuo事的借口。”

“但你总不能不在zuo事以前，先jing1打细算一下。如果在事情还没zuo，就已经败相毕lou，那怎么还能zuo？一件事，如果一开始看不chu来成败，也许还值得一试，但一开始就看chu不能zuo，要zuo一定失败，那又为什么？”

“我们的名义上，是变法维新，从这个标准看，一zuo就如你七哥所说，是一开始就看chu会失败，你七哥说的未尝没dao理。但你不知dao，我们的名义虽然是变法维新，或者说，开价虽然是变法维新，但我们的底价却不是变法维新，而是宣传变法维新，使中国人民知dao要改革，就算成功。所以我们知dao底价是什么，并不奢求，正因为底价不高，所以我们来zuo的心情也不全是失败者的心情。”

“那你不能把底价宣布吗？何必弄得这么刺激？如果只止于宣传，当dao的人也许会谅解到相当程度，而容忍你们，不下毒手？”胡七说。

“这怎么行？宣传变法维新，不是我们最后的目的，只是我们第一个进度，宣传以后，变法维新的事实迟早总要来的，我们的jing1神是成功不必在我，但这并不构成自己不zuo的理由。所以从进度上，这是不可分的连续关系；何况从技巧上，也必须用变法维新的行动来zuo宣传的手段，这叫取法其上，或得其中；如果不得其中更可得其上，那不更好。”

“这么说来，你们把目的——变法维新——当作了手段，当作了达到你们的底价目的——宣传变法维新——的手段。而宣传变法维新本是变法维新的手段，却gen本是你们的目的。至少是底价目的。对不对？”王五接过来问。

“说来很好笑，对。”

“将目的作为手段，将手段作为目的。”

“对我们自己来说，是将目的作为手段；对中国人民来说，我们的手段和目的合一，手段是变法维新，目的也是变法维新。”

“无所谓第一个进度，宣传变法维新的进度？”

“无所谓这zhong进度。对中国人民来说，没有宣传变法维新的第一个进度，只有变法维新成或败这一个进度。如果失败，就自然达到了第一个进度，第一个进度是绝对不会失败的，现在要看的，是它该怎么成功，成功到怎么一个程度。”

“在我看来，你们zuo来zuo去，都太多zuo给别人看的价值，只是宣传变法维新，而不是实行变法维新。”

“你说的，我全明白，我也承认你说的不无dao理，但是，你大概没想到，我的本来目的，gen本就是在宣传。怪事吧？想想看，难dao你真的以为，变法能够成功？在这zhong恶势力底下，变法一定难成功，其实我早就知dao，也早就gan觉到。”

“既然你全知dao、全gan觉到，那你又何必这样用心zuo一件明知要失败的事？”王五叹口气。

“知其不可而为之。”

“那也总有个理由。”胡七追问。

“理由就是要告诉中国人民，改良的时代已经到了，必须改良，中国必须改良。这是一个声音，第一个声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