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再打电话给你吧,”玛西说,听得出她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就怕破坏了那冷若冰霜的形象。
“我三言两语就行,”我说。“真难为你送花的一片心意…”
“那就好,”她回答说。“我回头再跟你联系…”
“我还有一句话想说。我说你的玉腿真是妙不可言…”
突然咔哒一声。这婆娘,不等我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心里咯噎一下,只觉得昏昏沉沉,整个脑袋瓜子就像麻木了一样。
“他是不是死了?”
我迷迷糊糊的,渐渐恢复了一点知觉,听到人家说话也可以听懂一些了。那嗓音好像是巴里-波拉克——他是法学院上一届的毕业生,来本所工作还不久。
“他今天早上好像身体还挺好的。”
这是阿妮塔,俨然扮演了一个死者至亲好友的角色,大有要角逐奥斯卡金像奖的架势。
“他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巴里问。
我挺了挺身子坐坐好。天哪,我竟趴在我的玫瑰花坛上睡着了!
“是你们啊,”我一边打呵欠一边含糊其辞招呼,只作趴在办公桌上睡午觉是我一向的老规矩。“下次进来可要先敲敲门啊,记住啦?”
“我们敲了呀,”巴里紧张了“还敲了好一会儿呢。见你没有应声,我们才开门进来了,我们想你该不会…嗯,嗯…该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吧。”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我若无其事地轻轻拂去了衬衫上的花瓣,说。
“我给你弄点咖啡去,”阿妮塔说着就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啊,巴里?”我问。
“嗯…嗯…就是那个地方教育董事会的案子。案子…嗯…嗯…是安排由你跟我一起来准备的。”
“对呀,”我这才猛然想起这边另有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可是当律师的。“我们不是约好个时间打算碰碰头研究一下吗?”
“是啊,约好是今天三点,”巴里手拿着文件翻来弄去,两脚左站也不是有站也不是。
“好吧,那就三点见。”
“呃…现在恐怕已经四点半了,”巴里一副诚惶诚恐之状,但愿这样准点报时不至于会惹我生气。
“四点半了?我的天哪!”我跳了起来。
“我已经做过一番研究了…”巴里以为碰头会已经开始,就管他说了起来。
“慢!嗨,巴里——这样吧,我们明天再碰头研究,好不好?”我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几点呢?”
“由你说吧——明天上午我们首先就来办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