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公主的城堡有重兵把守，门禁森严。要想进去，首先得碰上守门大将军这一关，他盘查起来真是不厌其烦，一定要弄清楚你进王家领地可有正当理由。查明以后，才把你领进一个候见室，这里又有一个侍从人员，还pei有一台jiao换机，他要来he实你一个卑微的平民百姓是否确实有事，需见王家的金枝玉叶。

“好了，ba雷特先生，”那个佩带肩章的刻耳柏洛斯①说“你可以进去了。”他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在他看来，我这算是审查合格了。

①希腊神话中守卫冥府大门的三首猛犬。

“多承关照，”我也照样回敬他一句。“是不是可以请再指点一下，去宾宁代尔府上怎么走？”

“穿过院子，走右边尽tou那dao门进去，乘电梯到ding层。”

“几号房间？”

“ding层就是一tao房间，ba雷特先生。”

“谢谢，太麻烦你了。”（你这个摆臭架子的蠢货！）

ding层果然只有独门一扇，门上没有号码。也没有铜牌之类标明这里是哪位皇亲国戚的府上。我刚才路过转角时买得了鲜hua一小束，既然手持鲜hua，当然an门铃也得拿chu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不一会儿，玛西来开了门。只见她一shen绫罗，女人家在自己家里都爱穿这zhong玩意儿——只要她们有示ba女王①那样的财力。不过我倒还是喜huan她lou在绫罗外的肌ti。

①《圣经》中的人wu。去见所罗门王时，带去金子珍宝不知其数。见《旧约-列王记上》10章。

“嗨呀，看你一副样子倒是熟不拘礼啊，”玛西说。

“一会儿等我登堂入室，我还要不客气哩，”我答dao。

“何必还要等呢？”

我就不等了。我把一shen绫罗的玛西mo挲了好一阵。这才把鲜hua献到了她的跟前。

“我东也寻西也觅，总共才搜罗到了这么点儿，”我说。“也不知是哪个疯子，把全纽约的鲜hua买得就剩这几朵了。”

玛西挽起我的胳膊，领我进屋。

门，过了一重又一重。

好大的地方哟，倒叫我gan到很有些不安了。尽guan一切家ju陈设都极其高雅，无可挑剔，却总让人觉得样样都有过多之嫌。但是给人ganchu2最shen的，还是这地方实在太大了。

墙上挂的，不少就是我在哈佛念书时装点宿舍用的那些名画。当然挂在这里的就不是复制品了。

“你的藏画太jing1彩了，我非常欣赏，”我说。

“你的电话太逗了，我也非常欣赏，”她的回答巧妙地回避了问题：这算不算有意摆阔，也就可以压gen儿不谈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个大剧场般的厅堂里。

an照一般的说法，我看这个地方应当是归入起居室一类的，只是大到这样，也实在大令人咋she2了。那天hua板少说也有二十来英尺高。好大的窗子，望chu去下面便是中央公园。我忙着欣赏窗外的景se，也就顾不上对这里的画作chu应有的评价了。不过我注意到这里有一些画是超现实主义的作品。对这些作品我的观gan如何，也就一样不及细说了。

玛西见我神态不大自在，来了劲了。

“地方虽小了点，可到底是自己的家啊，”她调pi地说。

“哎呀，玛西，这里连个网球场也安得下了。”

“好啊，”她回答说“只要你肯陪我打，我就拿这里zuo网球场。”

这么个大厅，就是走一遍都还得hua上好大工夫呢。我们的脚走在镶木地板上橐橐有声，一派立ti声的效果。

“前面这是哪儿了？”我问。“到宾夕法尼亚了？”

“是个更惬意的好地方，”她说着在我的胳膊上使劲nie了一把。

一会儿以后，我们便来到了书房里。bi炉里火光熊熊。酒，已经替我们摆好在那儿了。

“来干一杯？”她问。

我举起了酒杯，说：“为玛西的玉tui干杯。”

“不好！”玛西没有批准。

我就换了个名目：“为玛西的双峰干杯。”

“去你的，”又给她否决了。

“好吧，那就为玛西的脑瓜子于杯…”

“这才像句话。”

“…因为她的脑瓜子跟她的双峰加玉tui一样惹人喜爱。”

“你尽说cu话，”她说。

“真是对不起得很，”我倒是一片真心向她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