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他总是在家接待香港和中国大陆的客人，在大陆，他有不少秘密企业需要料理。

“他们吗在黑手党人的婚礼上非得演奏黑手党音乐？”那位年轻姑娘问。

这封信标志着尼克少年时代的结束，它像一面挥的旗，想赢得别人的注意。这是一个警告：小家伙已经掌握了一西方化的、愤世嫉俗的、相对主义的信念。它同时也迫使他抉择：要么永远让他留在西方，要么现在趁他翅膀还没长，就把他带回来，照他父亲的意愿锤炼他。

申分走到窗前，俯瞰广阔的海湾。他笑了，他对尼克尖酸的幽默总是觉得好笑：维他味，除臭橘！这笑是一他儿从未见过的。

这个理论认为，不某多么没有实用价值或有明显的缺陷，总有这么个大傻瓜会在那儿说：“嘿！这适合我！我要选那家伙当总统！我要买维他味，这可是新上柜的能除臭的橘！我要买一台四十八英寸的大彩电。这是我的信用卡。我仰着，四肢朝天，我已经无所谓了，把账记到我的借方账上。我任你摆布，你可以让我再买一件没用的产品。”

就在一个月前，尼克从曼哈顿给梅斯勋爵的办公室传真过来一封信，是给他父亲的。这封信一直放在那儿，也许没有任何保密措施，直到昨天这位英国才突然记起这封信来。

他提醒自己要让纽约的手下周先生去调查一下，愣小这封不着边际的信是从曼哈顿哪个信息终端发的。

但欧洲和洲的企业家们由梅斯勋爵去打。申的法国妻尼科尔在社场合也结识西方人，现在纽约的年轻小伙周毅也是这样。三个人中，只有梅斯需要人看着；申并不计较他到鸦片馆过夜，让他烦心的是他太心。

这是一个没艺术平的问题，这还不算，还有人问了一个更加外行的问题：音乐有没有起源和发展？音乐有存在的必要吗？德彪西给他的组曲命名为《大海》时，他的音乐会不会因此而波峰狼谷、起落？

但一个人只有一个选择。他要么会竭尽全力为毫无意义的生活奋斗，尽这让人不得安宁的生活充满着挫折和烦恼；要么脆躺床上手舞足蹈地欣赏音乐。

可是那就意味着使他有机会与闻所有的秘密。

譬如：明天他打算去视察他在横滨附近的一家汽车厂。这家公司起步时只能生产托车，现在可以生产一能可靠、价廉的家用小型客车，年销售量达五十万辆。尼克对这一切最兴趣，这些对一个要一番事业的年轻人来说，倒也是很合适。但是他怎么来理解申在缅甸的经营？他又怎么理解申在菲律宾成功发展的实业？尼克的人生观完全西方化了，他满都是什么该、什么不该，界限划得一清二楚，他怎么来理解现代东方复杂的理？

亲的父亲：

同样，生活中的虚伪和腐败本没有意义，不过是我们赋予它们意义罢了。然而人们对此会像对待音乐那样常常大惊小怪。地球这个星球的运行规则是，每一千愚人中有一个窃贼。如果说这似乎让人过于悲观，那么想想有一句令人沮丧的意大利俗语：整个世界都是个窃贼。那么会不会因为虚伪和腐败没有任何义，我们就可以说生活也没有意义呢？可我们知贼和傻瓜的比率告诉我们，这个世界需要生活。我们不妨将这个理解称之为大傻瓜理论。

虽然已是夜人静，但申还是从写字台旁起，来到他的墙保险柜，从里边取那张单行打印的传真，他到写字台后坐了下来，这是一张经过心雕刻的木大写字台。他躺在椅上，又重读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