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一zhong人总是机场保安和海关监察所稽查的对象，至于他犯什么罪，倒显得无关jin要。这类人一般是年轻人，shen穿T恤衫，脚穿运动鞋，肩后背着一只旅行包，披着一tou蓬luan的tou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

不过，凯文-里奇被关税和消费税巡视员从“无可申报”过dao中拉chu来，倒不是因为他有上述嫌疑，国泰航空的班机将他安然无恙地从新加坡送到了lun敦希思罗机场。他们截住凯文主要原因是他没有托运行李，而且是第一个过关的旅客。在关税和消费税局里，检查某个旅客行李，是给其他旅客zuo个样子。但在他们看来，凯文就是个走私犯、恐怖主义分子、贩毒者和捣dan分子。他们这么zuo，只不过是为捞取外快找借口。

他携带了三个微型chu1理qi数据库，每个差不多袖珍笔记本那么大，注释商标是“思考者”南韩生产。他本来送两个给伊莎贝尔姨妈的两个儿子，但三只全被关税和消费税局没收。他们僭取了特权，什么都可以zuo，包括搜查gang门、咽hou和yindao，当然，这些不总是同时进行的。

hua了好大一会儿，他们才意识到，没有密码，是进不了他的思考者的。他们气急败坏地采用磁xing放she1qi，在他的旅行包里luan翻一气，结果，只好很不情愿地将行李还给凯文。

“huan迎到英国来。”他离开时，撂下了这句话。

伊莎贝尔姨妈是他母亲的小妹，她与查理的内弟杰克-温菲尔德结了婚。凯文对查理的高谈阔论佩服得五ti投地。如果说教授的妻子米西到了中年才染上可卡因，杰克则早就是远近闻名的恶少，而且经常退学，这要归咎于他们家族酗酒的嗜好。

现在他是嗜酒者互诫协会的成员，查理教给他一些基本的金rong知识，把他派住lun敦，领导里奇兰证券公司设在那儿的办事chu1。他干得很chuse，特别是适应了那儿的语言环境之后。伊莎贝尔shenti一直qiang健，连生了两个儿子，洗礼时取名为鲁珀特和佩勒格林。

杰克在lun敦忙于他的金rong业务，伊莎贝尔却城里城外扭nie作态地到chu1闲逛。她shen穿劳拉-阿什利设计的印hua裙服，脚蹬绿se威灵顿高帮pi靴，外面罩一件夹层无袖ba伯夹袄。

尽guan他喜huan听小鲁珀特和佩勒格林把“可乐”说成“凯乐”但更让他觉得好笑的是他姨妈的这shen打扮。当然，只要他们能摆弄他的思考者，他要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如果他给他们两台电脑玩，他们会开心得闹翻了天。

“凯文，你不该这么让他们胡闹，”伊莎贝尔责备dao“它们很贵，可以买个地球。”

他记得伊萨①以前常说“贵得可以买上一只胳臂、一条tui”他有好几个月没来看望她了，这段时间，她的英国口音像超光速推进qi似地长进很快。

①“伊萨”是“伊莎贝尔”的昵称。

在杰克家，凯文找到一个调制解调qi，连到主机上，然后拨了一个纽约市的号码。这个号码直通齐奥-伊塔洛的卷盖式橡木写字台上的电话。

“午安，我是齐奥。”

伊塔洛的声音听上去很脆弱。大不列颠岛上已是晚饭时刻，但曼哈顿才刚刚午饭过后，伊塔洛中饭之后需要小睡片刻。伊塔洛午餐很简单：一只史密斯nainai大苹果，通常是带pi的，他自己用刷子和洗涤剂刷洗干净，外加两个小燕麦饼。

对于这位曾经是思维min捷、jing1力充沛的老人来说，需要休息是一件新鲜事。他确信整个家族里，谁也不会知dao他的ti力在开始衰竭，可是他错了。

“是查理吗？”伊塔洛问dao。他清了清嗓子，又问dao“查理，你什么时候能来这儿？”

“我是凯文，是从lun敦打来的。”

“哦，当然。你怎么样，小伙子？”

“还是满世界luan跑。听着，齐奥，海关的几个混dan想要扰luan我的电脑程序。我想转储到你的线路上，让你的电脑专家搞搞清楚，他们究竟对我的电脑有没有zuo什么文章，以及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些什么。你明白吗？”

“没问题。”凯文听到一声喀嚓声。“请吧，凯文。”

他通过调制解调qi，开始在他的思考者上快速下翻。事毕，他又说：“齐奥，也许这些小丑在我的电脑上使用了病毒。”

“是不是上次你从新加坡打电话时给我说的那份材料？”

“是有关他如何得逞的那份翔实材料。”

“难dao海关上的探子不能收买？你觉得他们从你的电脑里搞到了什么情报？”

“他们不知dao我的密码，但也难说…”

伊塔洛这一tou犹豫了一会儿。“听着，小伙子，我之所以把你当成了查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凯文在三千英里之外地方gan到有些吃惊，万能的齐奥-伊塔洛竟然也需要调整一下自己说话的方式。“…是因为现在他该来我这儿好好坐会儿了。这就是为什么——代我问候伊莎贝尔，好吗？叫她给你找一个够味儿的英国姑娘。”

“齐奥，我是凯文，不是温切。”

一个人chou了一夜的鸦片后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