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样！”周啸风摇了摇，语气虽然还是带着一玩笑意味，神却很是凝重“大人可知，整个西域的百姓，无论栗特，突厥，还是突其施人，走到西边去买卖，都以唐人自居？而西边的波斯人，天竺人、甚至极西之地，信奉十字教的目人，到了我大唐境内，也无不倾倒于我大唐的优容与繁华！我大唐之文章，我大唐之秩序，我大唐之产，即便走到万里之外，也令无数蛮夷之国仰慕不止。他们来我大唐之后便不愿意离开，只恨自己今生投错了胎，没有生为唐人。”

“甲兵，甲仗兵刃，大人那边如何？”带着一不甘心和难以置信，薛景仙低声问。

“大人拿你腰间的宝剑试试就知了！”周啸风想了想，给了一个馊主意。

耳畔只听“噗”的一声，宝剑居然如同豆腐一般断为了两截。薛景仙这下彻底沉不住气了，将丝毫无损的弯刀举到前，一边反复打量，一边气急败坏地质问：“你刚才还跟我说，此战万万输不得。兵不如人家，兵力也不如人家，这仗还怎么打？”

大唐男儿，无论文武，腰间都喜佩一把兵。薛景仙也不能免俗。听周啸风说的轻松，心里便有了一争短长之意。将弯刀到左手，右手自己平素佩的宝剑，举起来，向左手的刀刃砍去。

“狗！”薛景仙气得直哆嗦，顾不上斯文，脏话脱而“不能输就不会输了。自古以来，谁打仗想输过？”

“这我都记住了！不会忘了回长安替你等宣扬！”没等周啸风总结完，薛景仙气哼哼地打断。“说重，咱们怎么才能赢。否则，甭想让薛某替你等张目！”

“哦！”反复回想书中描述的当年在淝之战时谢安的形象，薛景仙作镇定“看起来好像锋利的，不知比咱们的横刀如何？”

“那些天方教众，寄希望的不过是一个死后的天国。而我大唐，建立的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太平盛世。”周啸风的话继续传来，合着过去的回忆，让薛景仙的心中刹那间豪情万丈“兵书上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在人和这一块，敌我双方还用得着比么？”

“大人请看！”周啸风笑着从腰间解下一把柄上装饰着古怪纹和宝石的弯刀，双手递给薛景仙“这是周某上次恒罗斯大战时，从一名大将军手里夺来的。给大人看个稀罕。”

这里僵持下去，他的前程可就彻底看不到光亮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薛大人虽为文官，看起来也得其中三味！”周啸风又笑嘻嘻地打趣了对方一句，才收起满不在乎的神，郑重解释“方才周某跟大人说起，大人的三大长。一是其士卒多为教众，相信死后可以天堂，享受无穷无尽的酒和天国女，所以作战时往往不顾生死。即便于劣势，也会顽抗到底。第二，就是大国如今国力正盛，比起我大唐毫不逊。第三，则是其国新并了天竺、河西一带，把两地所产的良、钢都得了去。甲杖之利，可谓天下无双。我大唐在此三方面，本不占…”

是这样么？久在中原，薛景仙对此还真没什么特别觉。记忆中，自己治下的确有个开心铺的胡商，总是到衙门中上下打，希望能钱买个唐人良家的份。只可惜他那双汪蓝汪蓝的睛无法像发一样用墨染黑，所以无论怎么装扮，正常人一瞥之间就能看破绽。故而衙门也不好收他的贿赂，直到薛景仙离任，此事还没有任何着落。

薛景仙小心翼翼地将兵接过，缓缓半寸。刀刃刚一鞘，一冷森森的寒气就直扑他的面孔。周啸风的话恰恰又从对面传来，令人的阵阵发“像这样的弯刀，周某手中还有好几把。都是从大将领手中夺来的。对于他们那边来说，好像不是什么稀罕件！”

“你还没说怎么才能打赢呢！”此刻薛景仙哪还有闲心再欣赏什么刀上的纹，一把将刀刀鞘从周啸风手上夺回，气急败坏地追问。

“很简单啊。”周啸风微微一笑，故意让薛景仙着急“咱们不是不能输么？”

“大人莫急！”周啸风还是那幅波澜不惊模样，笑着从薛景仙手里夺过弯刀，将其装回刀鞘“周某只是想让大人对大那边的实力，有个更直接的印象而已。至于这把弯刀，就送给大人防吧。此乃天竺那边所产钢打造，刀上的纹很，带回长安去也算个稀罕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