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王洵王明允，到底怎么惹了内廷那伙？理，以大将军的份地

“是啊，属下派人偷偷去查探过了。他们对采访使大人，可是忠心得很！即便住在驿馆中，也沒忘了安排人手在采访使大人的住附近巡视…。”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的亲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难你等麾下，连两千人都凑不么？前几天是谁跟我说过，只要军饷军粮给够，随便一拉，就能扯五千人的队伍。”屯田使张素本不想听众人的借，撇了撇嘴，咆哮着反问。

“嗨，就这么跟您说吧！”听张素的话越來越不客气，宣威将军冯治也不再绕圈“我们手下的兵，都是朝廷剩下的，这儿想必您老心里也清楚。带着这些老弱病残去对付王采访使，少了本不够用。而人带得多了，就无法保证上下都是一条心。万一届时被王洵察觉了破绽，以封常清弟的份等一呼。届时，弟兄们到底站在哪一方，还真不一定呢！”

可凭着几个太监随便传下來的一句话，就叫大伙手对付一个手握重兵的正三品大将军，又的确有些人所难。且不说大伙对此人心怀好，单单是任务完成后该如何收场的问題，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恐怕，屯田使张素自己也不肯。虽然下他说得人五人六。想到此节，吴贤等人也不愿继续受人摆，互相看了看，陆续笑着开：“既然是内廷安排下來的，我等岂敢推三阻四？可事情总得量力而行吧！咱们且不说上就开到疏勒城外的那一万铁骑。就凭下王洵带在边那两百多侍卫，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对付得了的。一旦闹个什么动静來…。”

“哎呀我的老大人啊！”宣威将军冯治咧着嘴叫苦“您老不知，这行军打仗的事情，可是不比下棋。只要谋划得好，黑白都能往上摆。那铁锤王的名号，在整个西域就沒有人不知晓。寻常士卒，本沒勇气跟他放对。而其随带着的那二百多名亲卫，又都是在战场上來的老兵，手个个以一当十。扮作贼去对付他，得多少贼才能把此事净啊？！”

“是啊，是啊！他们师徒，在弟兄们心中，可都如同神仙一般的人！”忠武将军吴贤也走上前，站在冯治边帮腔。

这下，张素可彻底沒脾气了。太监们的实力固然可畏，毕竟相距还远。底层士兵们倒戈一击，所造成的威胁却是近在咫尺。早知这事如此难办，自己当初又何必贪图太监们许下的那些好？唉，都怪王明允这愣青，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去碍力士、边令诚的？！

重要的让天过目就行了，而一般的政事可以自行决定如何理，不必报知；边令诚、鱼朝恩等辈，虽然不像力士那般受，权力却同样大得沒边儿。则监军节镇，则参与中枢决策。连皇亲国戚们见到这些人，都要客客气气地执晚辈之礼，更甭说寻常文武官员了。

“哪个叫你们在城里动手了？！”沒等吴贤等人把难摆完，张素已经不耐烦地打断。安西这么大，在路上随便找个地方，就不能解决了他么？过后往吐蕃人，不，往回纥人那边一推。反正他今天的几命令，已经把回纥人得罪狠了！“

沒有任何來自中枢的命令，随随便便就将一任采访使沒了。往小了说，这是一场有蓄谋的兵变，往大了说，罪名已经可以向谋反方面靠拢。虽然下朝廷的注意力都在潼关附近，有边令诚等人从中运作，未必会对此事究。可纸里边终究包不住火，万一哪天叛结束，朝廷又把注意力转向了西域，问起当年曾经横扫药刹的怀化大将军王明允在奉旨卫的途中，如何‘暴毙而亡’的细节來，谁主动去当那替罪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