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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他带来了那些基本的词语
时间会把它们组成的语言
抬举为莎士比亚的音乐:
夜与昼,水与火,se彩与金属…
我认为,这几句诗也代表了他,他就是用最基本的词语创造了一个神奇、伟大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shen信你们一定会发现——找到——一个形象,一个故事,一zhong意味,甚至是一句话,能让你们在喧嚣的尘世中暂时停下自己匆忙的脚步,倾听一下自己内心的声音,并重新找回自己zuo梦的权利。这在今天看来似乎不算什么,但最终它也许比什么都重要。
2008年3月11日
《红高粱》:叛luan的狂huan
那些年,我们中的很多人的记忆都被一bu叫zuo《红高粱》的小说和电影给笼罩了。时隔二十多年,我的一位年轻的朋友说:《红高粱》啊,讲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一片血腥的高粱地和在高粱地里luan搞的事儿。他说的是真话,xing与暴力,是很多人关于那bu电影和小说的集ti记忆。他毫不掩饰对这个yan下“习以为常”的词语的不屑,但对我,对每一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会知dao这个词语对于当年的文学写作是一zhong什么样的意义。我觉得,那意义也许就像我们刚刚经历的汶川特大地震。
一向不擅对作品作评点,特别是对于《红高粱》这样一bu拥有自己的“解释史”的作品,你会发现,所有聪明的话、shen刻的话、漂亮的话,甚至荒谬和自相矛盾的话都已经被说过了。一bu作品的阅读史就是一bu漂liu史,每一个变化的评判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时代的影子,是一个时代的文学在这一阶段的困惑、探索与痛苦。1986年,我们刚开始接chu2拉mei文学,家族叙事和魔幻主义成为我们心中文学创新的样板;“人的解放”“个人自由”成为我们这代人新的价值观;我们隐约gan觉到,十七年红se经典所讲述的革命与国家的历史与当时的政治话语并非那么和谐…莫言的《红高粱》在这些方面满足了一个时代的阅读期待:原来历史还可以这样写!他用xing与yu望代替阶级斗争作为历史发展的动因,以土匪的视角解构了教科书的抗战史叙事,以家族回忆的方式替代了民族、国家这些宏大的词汇,被称之为“新历史主义”的开山以及代表之作。正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红高粱》的写作方式,绝不仅仅是莫言自称的要抵达“历史的某zhong真实”而是历史为什么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讲述。很多人都会对父母的情史有极qiang的窥探yu,对wu质财富有隐秘的抢夺yu,这并不奇怪,哲学家说人们都喜huan问“我从哪里来”但在中国的lun理框架下,并没有多少作家愿意或者说有勇气探究这些秘密,《红高粱》扯块“家族史”的幌子,已经算难得了。回想一下当年电影院里令人激动的那些场景,我们就会知dao,这样充满荷尔蒙和情yu的叙事绝非偶然。最蓬bo的生命力,最理直气壮的情yu,最张扬的se彩,最狂huan的表达,在观众和影片细节所达成的每一次jiaoliu的默契里,已经暗示了一个生机bobo的yu望时代的来临。那些重新合法化的wuyu和情yu并非历史的场景,而是一个时代心态的真实摹写。在这个意义上,《红高粱》与十七年革命历史题材小说一样,同样是最ju政治意义、最吻合当时主liu意识形态的文本。
这是《红高粱》被读者接受且被影片定格的基调。但我却惊讶地发现,二十多年后的这次重读,是一次冰凉的相遇,它远没有我记忆中的那么焦躁和炽热。它是幽shen的,迷茫的,甚至是忧郁和诗意的。它同时ju有文和野的两个方面,或者说,它的蛮力与激情之后,隐藏着对于战争、死亡与人xing的诗意表达。只是这一面,在文学史和批评史的叙事里被轻轻抹去了。也许是对于50~70年代革命历史叙事太过不满,当时的评论家有一zhong经典化的急迫,而这zhong急迫表现在放大莫言与以往叙事不同的方面,比如狂huan化的“民间”立场,比如拉mei风的魔幻主义,却有意或无意地遗忘和疏漏了另一个重要传统——来自俄罗斯和前苏联人dao主义的战争叙事。莫言在回忆《红高粱》的创作动因时曾说,他想写战争中的人和人xing,把战争当成“人类灵魂的实验室”其心中的典范是前苏联电影《第四十一》。这zhong人dao主义的战争叙述,本来亦足以构成反叛的因素,只是在当时,在更为新鲜时髦的话语面前,批评界对此集ti沉默,这足以看chu那个时代人们追新求异的急切。而莫言自己也说,他曾an批评的方向自觉调整自己的写作,比如更魔幻一点。这zhong时髦话题有多大程度上压倒了文本本shen?魔幻主义有没有限制和抹杀了莫言的另一zhong可能xing?为什么他后来会更多地向汉语写作自shen的传统后撤?批评总是不断迎合“当下”的需求,却忘记了这zhong“当下”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历史。一个作家的写作史,某zhong程度上也是与批评家不断妥协和较劲的历史。但不guan怎样,批评与写作这zhong合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