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an理，我的年龄已经早早被淘汰chu喜huan之列，但我还是喜huan它。这很有意思，引起我一些思考，结果发现，是ma崧这zhong不计后果大胆ting进、冒险的写作jing1神令我激越。事实上，好的小说（比例相当小）都是异端，是邪门；好的作家都是大胆妄为的叛徒，顽家。时下文学的弱智和作家的平庸，让我们难以ti现文学的自尊和力量，更难以ti现一个作家应有的jing1神气象和慧智，哪怕是用以游戏甚至作恶的。

2004年12月11日

ma平和《草房山》

已经想不起了，是怎么认识ma平的。想不起说明没名堂，认识的过程没名堂，ma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的表现也没名堂。我是个注意细节的人，一个20年前只见过一面的人，20年后相见了，我还能如数家珍地讲chu他当年转shen时niu仔ku上louchu的商标的图案和颜se。ma平我们在一年里总要见上几面，但回忆类似的细节：过目不忘的细节，没有，脑袋里一片雪亮，亮得炫目，因为空dong啊。我注意到，ma平在朋友面前的特点是笑，年轻的笑，友好的笑，不知疲倦的笑，外加一点cha科打诨。这是没有特点的特点，我们chu门经常可以见到这样的人，初次见面，笑容可掬，热情客气，为了打破初识的尴尬，故意说一点趣闻趣事。这是好人的一zhong，朋友的一zhong，但无法成为你小说中的人wu，因为他是“大众”以我zuo小说的经验，塑造一个“大众xing情”的人wu，比写整篇小说还难。换言之，小说写完了，但这个人wu可能还在小说之外。这样的小说自然就是废品。报废率高的东西，那就尽量少碰，这是我zuo小说的又一条经验，也许是教训。

记不得juti时月了，好像是去年的夏天，也许是秋天，ma平第一次chu现我家楼下。几分钟后，我上楼时手上捧着他给我的一只厚信封，里面装的就是《草房山》的前shen，当时的书名叫《红se睡眠》。我用了两个晚间看了，心里涌生了诸多拂不掉的yin影和梦境，仿佛看见了一个日久弥新的传说，一团血rou模糊的生命。我们经常说文如其人，其实这是一zhong不实事求是的说法，从实际情况看“不如其人”的文远多于“如其人”的文。ma平的《草房山》再次颠覆了这zhong脱离本真的说法，使“不如其人之文”的浩dang队伍又加增了新员。和ma平本人相比，这bu小说ju有鲜明的“不笑”的特点，即使有笑，也不再是友好的笑，年轻的笑，而是苦笑，傻笑，嘲笑，假笑，pi笑，冷笑，毒笑，默不作声的笑，哭天抹泪的笑，不可思议的笑，无可奈何的笑，小说的笑，艺术的笑，发人shen省的笑…一个人或者一bu作品，笑到这般地步，那你就不得不要记住他（它）了，因为他显然不再是人，而是鬼，是怪，是墙角的一尾蛇，是shen夜破窗而入的一个狐狸jing1。我为小说本shen和ma平本人之间的距离而满足，而愉快，愉快的程度相等于同ma平本人喝了桌下午茶。

我一再说过，现在的小说翻开就是白生生的大tui、xiong脯，人们把shenti的放纵和倦慵当zuo文明、新chao、自由、个xing、追求，把私底下的愿望、行为当zuo宣言和日常，当街摆弄，大肆炫耀，而且脸不变se心不tiao。用shenti写作，写shenti，写shenti的yu望、动作、声音，有了高chao就喊，天亮以后就分手，天不亮就分手，不想上床，jing1子大战…接踵而至，纷至沓来，飞沙走石，铺天盖地，好像国人都ca搽了印度神油，吞吃了mei国伟哥。小说写到这份上，已不是作践，而是作恶。ma平显然不想跟人作恶，他想跟人作斗争，他让我们回过tou去，看一场场荒诞的“红se睡眠”看一只只空dangdang的胃，看一个个死去活来的梦。李安乐，一个梦里生梦里死的农民，一个半人半仙的稻草人，一个穿针引线的pi影人。这个人模造了我们难忘的过去，daochu了我们的恐惧，我们的爱，我的恨，我们土地的shen度，我们天空的高度。这个人有酒气，有酩态，疯疯癫癫，跌跌撞撞，但也有血有rou，有真有假，有是有非。我喜huan这个人wu，他连通了一zhong真实，一段历史，一个警示。我相信，这才是文学的真正意义所在：不是激活我们的jing1子，而是激活我们的jing1神。

2004年7月14日恋歌又响起

谁的恋歌又响起？是陈华。陈华何许人？偌大中国，叫陈华的人太多，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