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丢失了。你看到的那批是我毫无信心的时期的作品。”
“怎么会丢失的呢,罗杰?”
“说来痛心。改天告诉你吧。”
“你这就给我讲讲好吗?”
“我真不想讲,因为这样的事人家也碰到过,胜我多多的作家也有碰到过的,我讲出来反倒像是捏造的了。这种事,实在很不应该有,然而却是常有的,至今还叫我伤心透顶。不,其实已经并不伤心了。如今伤处早已结了疤了。一层疤可厚了。”
“请给我说说吧。既然已经结了疤,而不是结的痂,说说也不会触痛吧。”
“是不会触痛了,小妞儿。是这样的,当年我做事很有条理,我的稿子,向来一只硬纸夹放底稿,一只硬纸夹放打印稿,另外再用一只硬纸夹放复写件。这样归放,说是办法好到极点当然算不上,可我也想不出还能怎么个放法。唉,说起来就觉得心里窝囊!”
“不要难过,跟我说吧。”
“是这样的:我当时在报道洛桑会议,眼看假日快要到了,于是安德鲁的妈——她真是个可爱的姑娘,美丽极了,厚道极了”
“我对她倒从来不妒忌,”姑娘说。“我妒忌的是戴维和汤姆的妈。”
“对她俩你谁也不该妒忌。她俩都是挺好的。”
“我说妒忌戴维和汤姆的妈也是从前的事了,”海伦娜说。“现在我不妒忌了。”
“这就足见你人品非常高尚,”罗杰说。“我们是不是还应该给她打个电报呢?”
“得了,快说下去吧,别招人讨厌了。”
“好吧。就是这安迪的妈,自以为得了个好主意,她打算把我写好的东西都给我带到洛桑来,趁我们一块儿休假的工夫,也好让我得空做些工作。她打算给我来一个出岂不意,事先在信上一字不提,所以我在洛桑去接她的时候,还一点都不知道。她晚到了一天,这倒是来电报通知了。跟她一见面,只见她在哭,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哭,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就说糟糕,糟糕,说不得,说不得,说完又哭了。哭得那个伤心啊,就像心都碎了似的。要不要说下去?”
“快说下去。”
“她一个上午就是死也不说,我尽朝坏里想,一切最坏的可能我都想到了,问她是不是,她就是摇头。我想,坏到了顶,也大不了就是她tromper了我,爱上别人了,我就问她①是不是这么回事,她说:‘哎呀,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说完又哭了好一阵。我这才松了口气,她也这才终于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