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它是条大鱼，可以供养一个人整整一冬，他想。别想这个啦。还是休息休息，把你的手弄弄好，保护这剩下的鱼rou吧。水里的血腥气这样nong1，我手上的血腥气就算不上什么了。开说，这双手上chu的血也不多。给割奇的地方都算不上什么。chu血也许能使我的左手不再choujin。

我现在还有什么事可想？他想。什么也没有。我必须什么也不想，等待下一条鲨鱼来。但愿这真是一场梦，他想。不过谁说得准呢？也许结果会是好的。

接着来的鲨鱼是条单独的铲鼻鲨。看它的来势，就象一tou猪奔向饲料槽，如果说猪能有这么大的嘴，你可以把脑袋伸进去的话。老人让它咬住了鱼，然后把桨上绑着的刀子扎进它的脑子。但是鲨鱼朝后猛地一扭，打了个gun，刀刃啪地一声断了。

老人坐定下来掌舵。他都不去看那条大鲨鱼在水里慢慢地下沉，它起先是原来那么大，然后渐渐小了，然后只剩一丁点儿了。这zhong情景总叫老人看得入迷。可是这会他看也不看一yan。

“我现在还有那gen鱼钩，”他说。“不过它没什么用chu1。我还有两把桨和那个舵把和那gen短gun。”

它们如今可把我打败了，他想。我太老了，不能用gun子打死鲨鱼了。但是只要我有桨和短gun和舵把，我就要试试。他又把双手浸在水里泡着。下午渐渐过去，快近傍晚了，他除了海洋和天空，什么也看不见。空中的风比刚才大了，他指望不久就能看到陆地。

“你累乏了，老家伙，”他说。“你骨子里累乏了。”

直到快日落的时候，鲨鱼才再来袭击它。

老人看见两片褐se的鳍正顺着那鱼必然在水里留下的很宽的臭迹游来。它们竟然不用到chu1来回搜索这臭迹。它们笔直地并肩朝小船游来。

他刹住了舵把，系jin帆脚索，伸手到船梢下去拿gun子。它原是个桨把，是从一支断桨上锯下的，大约两英尺半长。因为它上面有个把手，他只能用一只手有效地使用，于是他就用右手好好儿攥住了它，弯着手an在上面，一面望着鲨鱼在过来。两条都是加拉诺鲨。

我必须让第一条鲨鱼好好咬住了才打它的鼻尖，或者直朝它touding正中打去，他想。

两条鲨鱼一起jinbi1过来，他一看到离他较近的那条张开嘴直咬进那鱼的银se胁腹，就高高举起gun子，重重地打下去，砰的一声打在鲨鱼宽阔的touding上。gun子落下去，他觉得好象打在jian韧的橡胶上。但他也gan觉到jianying的骨tou，他就趁鲨鱼从那鱼shen上朝下溜的当儿，再重重地朝它鼻尖上打了一下。

另一条鲨鱼刚才窜来后就走了，这时又张大了嘴扑上来。它直撞在鱼shen上，闭上两颚，老人看见一块块白se的鱼rou从它嘴角漏chu来。他抡起gun子朝它打去，只打中了toubu，鲨鱼朝他看看，把咬在嘴里的rou一口撕下了。老人趁它溜开去把rou咽下时，又抡起gun子朝它打下去，只打中了那厚实而jian韧的橡胶般的地方。

“来吧，加拉诺鲨，”老人说。“再过来吧。”

鲨鱼冲上前来，老人趁它合上两颚时给了它一下。他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它，是把gun子举得尽量高才打下去的。这一回他gan到打中了脑子后bu的骨tou，于是朝同一bu位又是一下，鲨鱼呆滞地撕下嘴里咬着的鱼rou，从鱼shen边溜下去了。

老人守望着，等它再来，可是两条鲨鱼都没有lou面。接着他看见其中的一条在海面上绕着圈儿游着。他没有看见另外一条的鳍。

我没法指望打死它们了，他想。我年轻力壮时能行。不过我已经把它们俩都打得受了重伤，它们中哪一条都不会觉得好过。要是我能用双手抡起一genbang球bang，我准能把第一条打死。即使现在也能行，他想。

他不愿朝那条鱼看。他知dao它的半个shen子已经被咬烂了。他刚才跟鲨鱼搏斗的时候，太yang已经落下去了。

“ma上就要断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