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前，当他知坎内尔街和市公园街十字路的通信号灯坏了以后，他用无线电步话机报告了这一情况，便把托车停放好，自己到十字路来指挥通。他希望路灯修理队慢一到来。

一眨功夫，他已经放好了千斤，上

他作了一个笑容“没问题，警官先生。我能好的。”

在这辆福特车后面，其他的汽车也开慢了，有几辆不得不停下来，然后转到中间车上去。有一辆车转去时开得太快了一些，在其后面，另一辆车的胎发生尖嘶声。响起了一阵喇叭声，以示抗议。警察倾向前，把手臂搁在奇开匙旁的门上。

克兰西看了看那只瘪了的右边后车。

克兰西好意地说“我来帮帮你吧。”

驶近坎内尔街和市公园街的十字路时，这里已是驶上速公路斜坡的最后一个路，奇开匙看到路的通指示灯坏了。有一个警察正站在坎内尔街一边的路中心指挥着通。

有时候，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克兰西也曾希望有一个什么好机会让他能成功一件事情，那末即使不能功过相抵，至少也可以使人不把他看死了。

警察看了看十字路，这时奇开匙屏息等着。

就在这儿，新奥尔良一些较新的墓地——格林伍德公墓，迈特里公墓，圣柏特里克公墓，救火员公墓，慈善医院公墓，柏树丛公墓——展开了一望无际的墓碑的海洋。在它们之上就是庞恰特雷恩架速公路。奇开匙现在已经能看见那条速公路了，那空中的城堡，他的避难所已在向他招手。几分钟以后他就可以到达那里了。

新奥尔良警察局的托巡警尼古拉斯·克兰西曾被他的愤懑的巡官称为“队里独一无二的大笨”

他慢吞吞地穿过路。当车停住的时候，奇开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在离十字路几码远的地方，奇开匙到车的一个胎漏气了。

开树盖的古老橡树。现在，他到了市公园街，快要到迈特里路了。

只有一桩差使，克兰西毫不到为难，那就是指挥通。他很喜这事。如果克兰西能够使历史倒转，而阻止自动通信号灯的发明，那他倒是很愿意这样的。

“我看你得换一个胎了，嗯？”

奇开匙又了。他心里估算着。他能够迅速把胎换好。最多三分钟。装上千斤！扭转胎！旋下螺帽！拆下胎！装上备用胎！旋！把拆下的胎、千斤和扳扔汽车后座！关上车后行李箱！他就能开车走了，驶上速公路。只要这个警察走开就行。

警察直，把门打开。“该动手啦。”

“这里车多起来了。”

奇开匙只得说“是。”

“胎漏气了吗？”

这些年来，只有一件事使得克兰西免遭解雇——那就是他那个谁也不否认的极和善的脾气，加上他那十足小丑式的谦虚态度，对自己的缺有自知之明。

奇开匙了。如果克兰西观察力锐一些的话，他就会注意到那双放在驾驶盘上的手的手腕已经发白了。奇开匙想到他煞费苦心的安排居然忽略了最简单的一而暗暗责备自己。那只备用胎和千斤都在车后行李箱里。要拿这些东西，就得打开行李箱，这样便要暴那些大衣、银碗、银盘和手提箱了。

但到目前为止，他显然没有成过一件事。

他停着不动，一冷汗。而那个警察又没有走开的意思。

奇开匙这时恨不得扔下车就逃走。但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因为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他无可亲何地上钥匙，打开行李箱。

这个指责并没有冤枉他。尽长时间在警察局服役使他成为一个老资格的巡警，克兰西却从来没有晋过级，甚至人家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提升他。他的档案是不光彩的。他几乎从未抓到过罪犯，尤其是从来也没有抓到过要犯。如果克兰西追捕一辆逃窜的汽车，那末它的司机准能逃之夭夭。曾经有一次，在一场格斗中，叫克兰西把另一个警察抓到的一个嫌疑犯用手铐铐起来，结果那个嫌疑犯已经逃过好几条街，而克兰西还在死劲地把手铐从自己的带上解下来。另外一次，一个被警察追捕很久的银行抢劫犯醒悟过来，在一条市街上向克兰西投案。那个抢劫犯把他的枪给克兰西，克兰西却把枪掉到了地上，枪走了火，那个抢劫犯一惊，改变了主意逃走了。等到重新把他追捕归案时，已经又是一年过去了，而在这期间，他又拦路抢劫了六次。

从街的另一边，克兰西看到那辆灰的福特轿车放慢速度并停下了。

奇开匙把钥匙从发火装置上取下来，然后慢慢地从车里跨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