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城

莫问先前在冰水中挣扎了许久，爬上冰面时已经被冻的浑shen麻木，胡人的那一箭she1中了他的xiong口，但他并不gan觉如何疼痛，他只是觉得shen上仅余的些许活气正从伤口chu1缓缓外liu。

莫问此时已经无法站起，他唯一能zuo的就是努力的睁开yan睛看着林若尘乘坐的ma车被胡人拉走，他看到林若尘是醒着的，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反抗，她被吓傻了。

目视林若尘被带走并不是莫问zuo的最后一件事情，他zuo的最后一件事情是艰难回tou看向他的母亲，这个举动发乎天xing，彷如儿时受了委屈向母亲哭诉和寻求保护，但是回tou之后他看到的不再是温煦的笑脸，而是冰面上的血迹和母亲tou上的利箭。

此时他本已chu1在yun死的边缘，ju大的悲痛顿时令他失去了意识，就在其失去意识之前的瞬间他看到小五还在冰窟里挣扎着想要爬上来。

华夏子民历来崇尚仁孝，天dao亦褒奖仁孝，父母落水之后莫问发乎本能的tiao水援救，虽然最终没能救下父母，shen上的棉衣却浸满了冰水，此时的棉衣以杂絮填充，浸水的棉衣减弱了羽箭的力dao，所以独yan胡人那一箭虽然破pi进rou，却并没有伤及肺腑。

很快莫问就恢复了知觉，尚未睁yan就gan觉到有人在拉着自己的右手快速移动，天上还有些许光亮，背后的gan觉很是光hua，这些都表明他并没有yun过去很长时间，此时还在冰面上。

“少爷，快靠岸了，咱们逃chu来了。”小五察觉到莫问醒了，气chuan吁吁的开口。

“扶我起来。”莫问勉qiang开口，他此时无力抬tou，无法观察周围的情况。

“少爷，箭还在shen上，躺着别动。”小五的chuan息极为cu重，很显然他也jin疲力尽，只是在咬牙撑着。

莫问闻言没有再开口，而是试探着抬起左手抓向xiong前的羽箭，悲愤之下并未多想，抓住羽箭之后甩手将其ba了chu来。

小五一直在勉力的拖着莫问挪向河对岸，并没有注意到莫问的举动。

莫家是开药铺的，莫问自然懂得医术，ba掉羽箭之后shenxi了一口气，发现呼xi顺畅，呼xi没有阻碍就表示伤不致命。

之后莫问尝试着活动手脚，一试之下发现两只手臂还能动弹，但两条tui则不听使唤。

“小五，我的tui没有知觉了。”莫问大口chuan着气。

小五回tou发现莫问已经自己bachu了羽箭，急忙低tou检查他的伤势，确定他不会因伤丢掉xing命才微微放心。

“少爷，我扶你走。”小五蹲shen搀起了莫问，二人的衣服此时已经冻ying，天气寒冷必须设法取暖，不然一定会被冻死。

莫问被小五搀扶起来之后下意识的回tou看了一yan，随即嚎啕痛哭，母亲的尸shen还匍在冰面上，河对岸的杀戮还在持续，而林若尘和那几个丫鬟乘坐的ma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少爷，咱先找个避风的地方落脚，天黑之后我回来把夫人背chu来。”小五哭着迈步前行。

莫问闻言挥泪转shen，他很清楚哭是没有用的，必须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可能伸冤报仇，只有活下来才能寻找妻子。

一开始莫问几乎寸步难行，走过几步之后双tui逐渐恢复了知觉，数十步之后就能在小五的搀扶下缓慢行走，不过肢ti复苏之后伤口开始大量liu血，三里过后再次yun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shen夜，睁开yan睛之后莫问发现自己躺在一栋破旧的土房里，shen上的衣服已经干透，shen下铺着茅草，屋子正中是一chu1还在燃烧的火堆，小五并不在屋里。

莫问醒来之后再度哽咽，他并没有对自己幸免遇难gan到庆幸，他难以接受家破人亡的ju大变故，昨晚一家人还聚在一起商议婚事细节，一个对时之后竟然成了这般光景。

当小五背回莫夫人的尸shen时，莫问的哽咽立刻变成了嚎啕，他ying撑着起shen将草铺让给了自己的母亲，跪倒在地抚尸哀哭，小五的遭遇与莫问别无二致，莫问哭的时候小五也在哭，莫夫人现在还躺在这里，而自己的亲娘现在还躺在冰冷的河底。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不guanchu了什么事情总要面对，哭只能宣xie情gan并不能解决问题，最终还是莫问率先恢复了些许方寸，chu言劝住了悲不自胜的小五。

“少爷，咱们以后怎么办哪？”小五抬袖ca泪。

莫问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此时不guan是官宦人家还是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