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虽说是星期天，白明华仍然an时起来。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guan有没有事，从不睡懒觉。县招待所专门有人给他们zuo饭，吃了点稀饭馒tou回到宿舍，就接到赵全志打来的电话。赵全志说："别人都回家了，就咱们两个单shen汉没chu1去，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过来咱们一起吃早饭。"

白明华知dao叫他去不单单是为吃早饭，肯定还有什么事。说不定是赵全志和悦悦闹了矛盾。这是白明华最怕的事。白明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赵全志了，早也想见见，便没说已经吃过饭，一口答应ma上过来。

和州署相隔几条街，走了去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但走了去进大门麻烦，又得登记又得打电话找要找的人。而坐车就不同，开了车径直进，一点阻拦没有，好像坏人就是不坐车的穷百姓。白明华自己开了车赶到时，赵全志还没洗漱完。这说明他没起床就打电话了。

赵全志说："今天咱们两个一起过一天，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一起过一天，肯定要有许多事zuo，白明华猜不透要干什么，但一整天在一起，那就是朋友之间才能干的事。白明华有点高兴，他觉得很可能是要以此来gan谢他，gan谢他为悦悦所zuo的一切。他想，为他为悦悦zuo了这么多，他也应该gan谢gan谢了。但白明华又不能肯定今天就是为了gan谢，便简单回答说没问题。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着等。

州府的食堂很大，也很干净，但里面却没有吃饭的人。穿过大厅来到一个小间，里面同样没别人。白明华估计这小间是州领导吃饭的地方，大厅是州府一般职工吃饭的地方。坐好，服务人员就端上了饭菜。量不多，都用小碗盛着，但品zhong不少，有jidan面包点心稀饭niunai，有凉菜热菜泡菜卤菜。白明华问："就咱们两个吃？"赵全志说："在这儿就咱们两个，大厅里还有人吃，他们好像很懂规矩，领导吃完走了他们才来，但我知dao里面的真正原因，他们是怕和领导碰面，怕碰到了打招呼尴尬。你看看，这就是机关的干群关系。"

白明华说："这个我能理解，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怕在路上碰到老师，碰到了就远远地躲开，他们可能也是这zhong心情。你现在是不小的领导，tou上自有一层威严，他们见到你心里肯定有点负担，有时人家早早站定庄重地和你打招呼，你一般只点一下tou，或者有时想什么问题没在意，连tou都没给人家点，人家当然尴尬。另一方面有时人家没看到你，你看到人家了，和你打招呼已经来不及了，这也会给人家造成心理负担，所以人家能躲开就不ying往一起凑。"

赵全志说："到底是教授，分析得有dao理。你看到了，当我们这样的领导，很难有真正的无话不谈的朋友，因为能和你jiao朋友的人，都是领导，都有各zhong扯不清的关系，很难无话不谈无所顾忌，很难没有目的畅所yu言，和你，我就gan到可以无话不谈。"

白明华想说咱们是真正的朋友，但又觉得和人家差了一个级别，不好自zuo多情自己高攀，便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想不到赵全志却继续往下说："还是你们教授好啊，想干什么都自由自在不用顾虑，同样的事，在你我shen上就有不同的结果。你们捞钱是本事，我们捞钱是腐败；你们婚外恋是才子风liu，我们婚外情是dao德败坏；你们研究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工作失误是滥用职权。你看看，咱们就是不同。所以我很羡慕你们教授，也愿意和你们jiao个朋友，事实上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所以我今天才无话不谈。"

白明华gan觉chu今天赵全志在有意tao近乎，也觉得在有意敲打他，暗示他也搞了腐败也搞了婚外情。这让他本能地gan到赵全志要利用他。白明华想，mei女已经给你了，不该干的事也替你干了，你还敲打我干什么。他gan觉今天如果有事，也不一定是坏事，他觉得坏事已经干够了，赵全志也再不好意思让他干了。白明华说："其实我才羡慕你们这样的领导，手里有大权，就能干大事业，一辈子可以为众多老百姓谋许多福利，退了休回忆回忆，确实是一zhong幸福。"

赵全志说："你这话还真说对了，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商量一件大事。前几天我到省里开会去了，省委书记找我谈了话，可能要让我当州委书记。这让我没有想到，我原以为要熬个几年才能当这个一把手，没想到这才半年就要当了。情况真是变化得太快。这得gan谢省里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也不能辜负了这zh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