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末代情》自序

者。

写作者为自己作品的好坏担惊受怕，中是一件令人忧虑的事，但我不想避讳这忐忑的心情。好在那篇作品完了，我又可以寄希望于下一小说了。

我把这两类作品收《世界两侧》中，就像一个匠把两不同的植栽在一个园里，希望它们看上去和谐而丰富。

那恰恰是世界的两个方面，一个是真实而平静的血，一个是虚幻的赚人泪的戏。我们只能生活在其中，玩味他人或者被他人玩味，去打仗或者制造打仗的武，去演戏或者欣赏别人演戏。我们只能这样，不是九三年，还是九二年或九四年。

这本书收有我的那些中篇“代表作”“代表作”当然是指被舆论和广泛的读者所关注的作品，换句话说它们是我小说中末受冷落的一批。

《已婚男人》和《离婚指南》写的是男人，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名叫杨泊的男人，它们是我对自创作的一次反拨，我试图关注现实，描摹一个男人在婚姻中的境，理想主义一消逝换之以灰暗而平庸的现实生活，男人困窘而孤独的一面令人回味。我试图表现世俗的泥沼如何陷住了杨泊们的脚、甚至脑，男人或女人的恐惧和挣扎构成了大分婚姻风景，我设想当杨泊们满泥浆爬来时，他们疲惫的心灵已经陷可怕的虚无之中。这或许是令人恐惧的小说，或许就是令人恐惧的一现实。

九三年遥远的被黑依然是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我经常从电视上看见一些年轻英俊的斯拉夫人的士兵在硝烟中穿行的镜（或是断了一条躺在担架上），也是在电视上，我看见无数男女纠缠不清没完没了的连续剧，每剧必有一首凄抢动情的主题歌，每天夜里准时刺痛你的耳。

自《妻妄成群》之后又写了《红粉》、《妇女生活》和《另一妇女生活》，这四个中篇曾经作为有关妇女生活的系列在浙江文艺版社结集版。我曾以为此类作品难以为继，没想到今年又写了一个《园艺》，虽与前述作品的意义不相同，但柔的小说基调似乎是相仿的，联想起从前发表的“创作谈”一类文字立志要风格的陷阱，不由有慨，以我的写作惯来看，“陷阱”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以后断不敢轻言“”与“变”了。

人们生活在世界的两侧，城市或者乡村，说到我自己，我的血脉在乡村这一侧，我的却在城市那一侧。

多年来我苦心经营并努力完善着我的文学梦想，有机会将我的绝大分中短篇作品一起版，是我近年来最快乐的一件事，为此我要谢谢江苏文艺版社和有关的朋友们。

我真实的个人生活的影飘在这些城市青年中，亦真亦幻，透过它我作了一些个人生活的记录，有关青和梦想，有关迷悯和寻找，有关我自己、我的朋友和在城市街肩而过的陌生青年。

九三年像所有的年份一样，对于我也是有苦有乐。九三年南京的夏天并不很，相信冬天也不应太冷，正如我蜗居在阁楼上写的作品，不是很彩，但也不会让我很失望。

与我同住南京的作家叶兆言说，作家就他Ma的得随遇而安（注：原文如此），随遇而乐

三《婚姻即景》自序

先说说《妻妻成群》，如今因被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挂》而广为人知。这个结果我未曾预料到。当初写《妻》的原始动机是为了寻找变化，写一个古典的纯粹的中国味的小说，以此考验一下自己的创作能量和功力。我选择了一个在中国文学史上屡见不鲜的题材，一个封建家里的姨太太们的悲剧故事，这个故事的成功也许得益于从《红楼梦》、《金瓶梅》到《家》、《》、《秋》的文学营养。而我的创造也许只在于一完全虚构的创作方式，我没见过妻妄成群的封建家，我不认识颂莲梅珊或者陈佐千，我有的只是”白纸上好画画“的信心和描绘旧时代的古怪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