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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6)

三四岁的孩,一上幼儿园就得被带去参观阶级斗争展览馆。上幼儿园要缴几元学费,我只能在幼儿园的围墙外,红地听着围墙内传来的歌声,手风琴伴奏着“不忘阶级苦”上小学,我七岁,才有这幸运走展览馆,里面有反动派对革命人民用酷刑的刑、被害

王妈妈在一夜之间成了光荣的烈属,逢八。一建军节和节,街委员会都敲锣打鼓到院里来,把盖有好几个大红圆章的问信贴在王妈妈的门上。有一年还补发了一个小木块,用红字雕着“烈属光荣”醒目挂在门楣右侧。王妈妈周上下落得光彩,脸上堆满喜气。一件事与人发生角,不三句话,她总会说“我是烈属。”

为了我,母亲行了不仁不义,让三姨夫饿死。就这一,我也不必再与她纠缠读书的事,起码今天我不能跟她闹别扭。

没隔一会,她家开着的门被一脚狠狠蹬上了。“成天打,有完没完?想烟囱呀?”王妈妈在劝架,同时也在骂架。她的么儿和么儿媳都有三个小孩了,还三天两打架。闹得王妈妈的二个女儿,即使回家也坐不上半天。一家三代人窝在一起,隔不了几天,就有场戏演。

呢?母亲觉得自己整个人直在摇晃,连忙扶住门框。

“儿太乖,鬼都要来找,”工休从船上回家的王伯伯自言自语说。每次回家他心呕气,总还未到工休结束便返回船上。老二放大成五寸的黑白像,一个中学生腼腆的笑容,镶在玻璃镜框里,挂在立柜和床间的墙上。每次我看见这照片,老是怕去想这颗颅是怎么下地的。

女人响亮的哭泣声,从正对着厨房的王妈妈家传

“我怎个就给他二块钱?我上明明还有五块钱,他是专来投奔我们的。他在我们家有困难时还搭救过我们呢!那阵我已经怀上了你,我是为了你,活活饿死冻死了他。以前他搭助我们时,真是大方。”母亲用牙齿咬断线,把针线收拾好,瞟了我一。那句她说过的话又响在我耳边:让你活着就不错了。

2

这么说来,我还没有生,就是一个有罪的人?

那个公共厕所,和每个公共厕所没多大差别,脏,臭,烂,两只脚踩得不小心,就会掉下粪坑。死在那地方,比死在天还不如。我觉得母亲的后悔药里,全是自己的自圆其说——她可以住一切压力,让又病又饿的三姨夫在家中住下来,起码住几天是可以的。不过母亲如果能住那压力,也太完。她没有那么完,她自私,她怕。米缸里没米,锅里没油,而上随时都可能有政治上的“揪辫”为了我的哥哥们,更是为了我,母亲畏缩了。

定量的粮。他脸和都饿了,这时候要饭也太难了,乞丐越来越多,给剩饭的人几乎没有。他夜里就住在坡下那个公共厕所里,没吃没喝的,冷溲溲的天连块烂布也没盖的,活活饿死了。睛也没闭上,睁好大,住着三姨房的女人一边比划一边说。

王妈妈死去的二儿,是她四个儿女中生得最周正,也最听话的,学习成绩一直冒尖,本来该是读大学的料,但十九岁的青年,觉得能当上解放军那才是最了不起的事。

走了。那女人突然反应过来,对母亲说:你是他啥人?你是啥人,听我一言,别再打听他。他是劳改犯,别惹麻烦。说完女人把两扇木门合拢,母亲只得退门槛,让那门在面前哐当一声关上。

“儿都没了,你一回也不伤心落泪,”么儿媳骂架时洗刷王妈妈。

收拾起碗筷,我到大厨房自家的灶前洗碗。一盏15瓦电灯悬在房中间,投下微光。脏碗都泡在炒菜用的大铁锅里,是凉的,炉火已灭了,烧费煤,好在碗筷几乎没有油腻。父母说:我们穷归穷,但我们得净。每隔半月或二十天,就用碱清洗碗筷,木锅盖和灶前的竹桌

“我为啥要伤心,他为革命没了,我兴还来不及呢,”她振振有词地答

王妈妈的二儿参加解放军,正是1956年康藏族叛之时,被派到四川与西藏界的川康地区剿匪。剽悍的康牧民队,在草原上来去如风。夜里摸了帐蓬,袭击队,砍了所有俘虏的颅。后来国家调动大批飞机,空投伞兵,用迎着猛烧,才挡住了狂奔的康队。象王妈妈儿这样的新兵去剿匪,脆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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