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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5)

是真的,大姐真是回重庆来了。我这么一走神,就听见大姐不耐烦地喊:“六六,你耳朵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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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用水洗过脸“啷个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边问,边拉开五抽柜抽屉,取出一把断了齿的木梳,又找到四姐用的一个小圆镜。她吹了吹上面的灰,对着小镜子梳一头乱糟糟刚烫过的头发。

我半年多未看到她,她没大变化,脸圆了一点,身子丰腴了一些,眼珠比以前更灵动跳跃。

“爸爸不在家吗,我不在家,怎么说没人?”

“哟,说不得了,”大姐脸上有了笑容说“么妹,你书比我读得多。”

我忘了母亲不愿拿给我看她的信。我的心思不在上面。“我没一样事顺心,”大姐说着,接下来她必定又是她那套离婚经,该怎么办?

我赶紧接过她的话,说:我知道你早就回来了,何必搞得怪里怪气的?

她笑着说,她就是不先回这个家。她到以前一起下乡的朋友家去串门,就是要让母亲晓得了不舒服。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妈呢?啷个不见她?”

她的问题正是我的问题。我说中午母亲还在,后来我下楼母亲就不知到哪儿去了。

大姐酸溜溜地说,不管妈,妈准是过河去城中心看二姐,妈心疼二姐,心里没有我们这几个儿女。二姐运气比我们哪个都好,读的师范,1969年上山下乡,师范学校的学生可以不去,免了受当知青的罪。分配时二个有门路的人互斗,僵持不下,让她这种本应分到乡村小学的人拾了个便宜,分到城中心的小学,摇身一变成了城中心人。生了个儿子,又生个儿子,丈夫对她也好。

“饿死了!饿死了!”大姐象带股气似地叫,翻锅碗,打开碗柜,发现两个肉包,一手一个,吃将起来。“好吃,真好吃”她不到一分钟就吃完,用手帕擦手。

“么妹,”大姐突然改了称呼。“你啷个脸色死人一张,难看得很?”昏黄的灯光下每张脸都一个颜色。毕竟是我大姐,许久不见,照样能感觉出来。“是不是我一个人把包子吃了,我以为是剩的呢。”

“你真会说话,肉包子会剩?”我说完这话就一声不吭了。父亲和我舍不得吃,母亲和我还为这包子吵了一架。大姐在家里虽排行老大,却象最校母亲说她比家里哪个孩子都会来事,发“人来疯”一点不懂事。

大姐可能是对的,母亲到二姐那儿去了。二姐性格温柔,做家里事做教师都细心认真,对母亲算得上孝顺,即使和母亲扯皮,也是气在心头,不会象我们这三个姐妹那么顶嘴对吵。二姐已经不住在家里,她不时过来看父母,母亲有时也过江去看她。今天,母亲不留在家里,就是有意冷淡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朝大姐声音很高地喊道。本来这句话是准备对母亲嚷出来的。“妈妈都忘了,她从来都是故意的!”

“哎呀,怎个不早说?”大姐最会装巧卖乖。“么妹,你该早点说嘛。这包子肯定是你过生日的。”她不笨,甚至给母亲说起好话来:“妈不是忘了,不准那么想。妈可能记错日子了,嗯,她记阴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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